2013年7月25日星期四

一個昔日馬迷,回憶與反思






















上周末收到編輯的 WhatsApp:

可以寫一篇有關馬榮成的中間孖版feature嗎?」
一時間我唔知點答好。
我的確是由《中華英雄》正式出版單行本時開始迷上,
然後迷到馬榮成自立門戶推出《天下畫集》,由《風雲》第一部睇到第二部,再到第三部殺出藍武這主角,便沒有再迷落去。
甚至沒有再睇任何港漫。
所以我絕對冇辦法更加冇資格去評論《風雲》近十幾年故事發展(
以及馬榮成的表現),唯一可以交代的是:他當年是怎樣令我發癲地迷上港漫,又點樣令我決絕地放棄港漫的一段歷程。如果你今天依然是馬榮成粉絲,OK,你是絕對可以反我枱的,但請提供具說服力的理據。
先旨聲明我熟悉的馬榮成,一直都是被叫做「馬榮成」,或「馬仔」

而不是馬Sir。


1989年,收到附有馬榮成親筆簽名的名貴請柬。 
應該是1988年。《中華英雄》故事發展到華英雄回歸中原,在火鳥島的一段。
馬榮成在專欄刊出消息話送海報,但需剪下附有的表格以及回郵信封。我同班中另一個英雄迷,立即填好表格寄信去(為免張海報被摺得太勁,我還特地寄了個巨大公文袋)。
結果,這張傳說中的海報從來沒有被寄去我屋企,而期間更發生了馬榮成1989年元旦被襲事件。
當時接收資訊的途徑就只得報紙。那年,我成世人第一次主動買報紙。
記得我把那段報道由到尾大概睇了十幾次,感覺是:1.憤怒;2.有冇搞錯;3.咁以後咪隨時冇得睇《中華英雄》……
這個沒有了馬榮成沒有了華英雄的時間,《刀劍笑》乘勢而起。港漫由玉郎大一統,演變成群雄割據年代。
直至突然收到一封請柬。是有埋馬榮成親筆簽名的請柬。請柬內容是:邀請我光臨他的首個畫展,憑請柬到場,更可獲贈精美海報乙張。
差不多同一時間,我收到當日同樣有寄信索取海報的同學來電,原來佢都收到這封尊貴請柬。
我承認那一刻係有啲唔開心——因為同學都收到請柬;但又很窩心——因為證明了馬榮成一直記得我(們)。

當港漫進駐Art Centre 
畫展舉行地點,灣仔藝術中心。
對於一個平日已經絕少過海的中二學生,藝術中心更加是一個從未想過(夠膽)踏足的聖域。
那一天,我選穿了全屋最體面的裝束,跟同學(佢比我更隆重,裇衫西褲好似隨時準備去飲咁)由沙田搭火車轉地鐵再行到去Art Centre,戰戰兢兢地上到包氏畫廊——現場塞滿了人,而且大部分都係同我倆咁高咁大的學生。
會場展出的,統統都不是華英雄華劍雄司徒莫問和瓊天,而是一些從來冇見過的人物(後來才知道是來自《兩極》和《風雲》)。但我倆還是都好似鑑賞藝術珍品咁駐足細看每一幅展品,驚訝於那些畫作的細緻用色(後來才知道出自彩稿王李健良手筆)。我也不知道自己當日發出了幾多次聲「勁呀」「堅呀」……
這是香港首次有漫畫家(在擺明指涉著藝術的地方)舉行畫展。次文化正式闖進藝術殿堂。
那一天很奇妙,也很失落——我望勻全場都見唔到馬榮成。
 
當港漫同藝術仍然存在好大空間
在我開始看港漫的日子,並沒有「港漫」這名稱。
有的,不是「公仔書」就是「打打殺殺」。沒有人會認為它們是藝術,或同藝術有關。而睇的人,都被標籤為知識水平低的族群。
所以屋企人是嚴禁我睇這類「打打殺殺」「公仔書」的——不過唔緊要,我當時對《龍虎門》《李小龍》《醉拳》等根本零興趣,甚至覺得那些公仔頗核突(但而家問番我,我又會覺得幾特別)。
是《中華英雄》改變了我的港漫觀感。
華英雄華劍雄個樣,就是跟王小虎石黑龍不同——後來才知道,馬榮成深受日本的池上遼一和永安巧影響,把他們筆下的人物面相來了一次本土移植;同時,黃玉郎當年為提升員工作畫質素,出埋錢交學費,讓主筆助理到旺角的山月畫室,跟隨陳中樞先生學習素描、水彩等,港漫質素正式來了一次頗激烈的進化。
而最能呈現這進化的,是《中華英雄》:人物擁有比起王小虎王無忌美形得多的面相,素描的技巧,也滲進實景、衫花、頭髮等等的處理上;而且,是在不斷進步。
公仔書從此不止於公仔書,而是由獨立畫作所構成的作品。
最重要是,你真的能夠感受到畫的那個/班人的熱情。

正與邪不是絕對 
在港漫大一統的80年代,讀者接收到的訊息是由單一渠道發放的。
到了割據年代,開始有人爆番那個(望落)美好年代的種種恩怨是非。
除了針對某幾位漫畫工業權力核心的指控,還讓我知道了一點:《中華英雄》的故事並非單純由馬榮成一人想出來。偏偏《中華英雄》的空前成功,故事是很關鍵一環。
由《龍虎門》所代表的港漫故事,就是很簡單的正邪對決模式,正與邪是絕對。正派打贏了邪惡軸心,又會出現另一個新邪惡軸心,而這新冒起的邪惡軸心又必然比正派更打得,以致正派必需把武藝再提升。周而復始不停在loop。正與邪的存在,就是為了打打打打打打打打。
《中華英雄》大抵也沿用這模式,但又有著一點兒本質上的不同。
正與邪,有時不過是不同種族基於本身利益而起的分別——黑龍司令是奸角嗎?最初似乎是但後來又不算是。血洗唐人街的無敵奸嗎?我完全不覺得,他不過是因為尋覓那虛無的無敵而漸變成一個偏執的武癡。(咁當然還是有一些標準奸角,例如錢無義例如金太保。)
從黑龍司令從無敵,我們看到了「個性」這回事。
他們有血有肉,而不單純是一個只懂得走出來殺N個人或劈爛一座山的人間凶器(是的,那年頭武功最高強的人也不能夠一嘢便劈爛座山……)。
這方面編劇無疑是應記一功,但更重要還是馬榮成真的把各人物的個性畫出來,箇中秘技大抵是……熱情令他有認真的去苦思怎樣把虛無縹緲的個性,如實地在稿紙上呈現。這方面,讀者是會睇到的。
而熱情/認真,又不一定同畫面的精密程度掛鈎。

你一掌打裂個地?我一刀劈爛座山! 
《天下畫集》原本只是一個連載不同類型故事的載體,而不是《風雲》代名詞。
首個連載故事《兩極》,我依然主張是港漫的一個里程碑——作者闖進自己創作的故事,虛構的漫畫人物擁有了自我意志,其實絕不算新穎(利志達一早便畫了個故事相近的短篇),《兩極》的勁,盡在畫面,而當中又以對黑白/彩色的反思和應用為主。
不像對待日本漫畫,港漫迷睇慣咗那些經由分色處理的彩色畫面,《兩極》卻把黑白和彩色清楚劃分,黑白畫面是漫畫世界,彩色代表的是現實空間——而在黑白畫面,我們看到馬榮成(及其助理們)的精湛鋼筆技術,明顯比起《中華英雄》年代強得更離譜;彩色的呢,除了有李健良精準彩稿技法,還有當年公認的噴畫大師陸偉昌獻技,只能說,《兩極》每一格每一頁都是精品都有嘢睇(咁當然,製作《兩極》時完全不受制於常規出版的程序流程,有充裕時間去精製)。
至於《風雲》,由一開始已經不太喜歡那個世界的設定(而我承認,《刀劍笑》的江湖設定以及中篇形式故事推進明顯更啱口味)。
但我依然滿心期待每一期《天下/風雲》。到手後,會冷靜地等到步入家門洗乾淨手先輕輕揭開(務求不摺皺和不留有手指模),睇完,又會用透明膠袋好好收藏——那時候我是個發了癲的港漫迷,每星期會睇十本以上,但唯獨《天下》,才會得到這種高規格厚待。
但漸漸留意到一些微小轉變。
1.高手過招的方式再不像《中華英雄》的見招拆招(所以《中華英雄》年代的分鏡很精彩),而是你一掌打裂個地嘛,我咪一刀劈爛座山囉……每一次比拼,都是對environment的無情破壞。
2.人物個性唔係冇,一樣有,但主要是靠密集旁白時刻提住作為讀者的你。但即使白紙黑字寫明,感受不來就是感受不來。
3.旁白除了作為人物的刻劃,還用來描述——但大佬漫畫不是主要靠畫面來描述的嗎?最經典的一次,畫面是一格空鏡,畫了一個茶寮,而旁白是咁寫的:只見大道之上,有一間茶寮。
我開始意識到一個問題:是自己閱讀漫畫的思維進步了?還是有人的漫畫語言停滯不前?
而當不知道幾多座山幾多笪地已被不同漫畫公司的駐場高手打爛劈裂後,《風雲》進入第三代江湖,銳意用藍武取代聶風步驚雲,但結果聶風步驚雲還是要再次蒲頭打救江湖……
一個念頭閃現:港漫,唔再好睇。
那一疊被我用膠袋封好珍之重之的《天下》,隨即被我拎咗去旺角那些專收二手書的街檔,賤價賣出。即使咁多年來身邊不乏話我蠢的人,但我又不覺可惜,講堅。

最後,神是怎樣鍊成的? 
馬榮成說要完結《風雲》,我認為是好事——即使我毫不care結局是怎麼樣。
有人稱他為畫神。事實是,在曾經何時的某一段時間他在我心中也是神。
他曾經提升了港漫層次(一時間好多同行都只懂得畫池上遼一式面相),不自覺推進了香港漫畫工業的技術,但沒有為這工業思考、提供一個可持續發展的方向(當然,你話可以話佢冇責任咁做)。
抄樓同畫嘢沒有衝突,是可以并存的。所以馬榮成說今後要為自己而畫,我拭目以待。
手塚治虫。從不少旁人的口述,他其實是一個很多苦惱又幾麻煩的人,他的生命跟他的創作一直密不可分,作品完全呈現了他活著時的情緒,以及對世界的思考。今時今日尊封他為漫畫之神,是因為他的思考依然成為不少新晉漫畫家的啟蒙。手塚的生命脫離不了所屬的時代,思考卻是劃時代。
今天有志從事漫畫的年輕人,有幾多個仲會畫「馬榮成演繹的池上遼一式」面相?

面對某波,加賀恭一郎都冇符



























本來短時間內不想再介紹東野圭吾小說,
但突然又覺得好應該介紹兩本由加賀恭一郎做主角的。
都係多得某波。

 
反一次完美的枱 
東野圭吾曾幾何時堅持不效法其他同行——堅拒創製系列式小說人物。
但結果,還是整咗兩個出來:神探伽俐略湯川學 & 加賀恭一郎。今次想講的是加賀恭一郎。
最初,他在《畢業——雪月花殺人遊戲》的出現純屬偶然,而在《沉睡的森林》的再蒲頭,則基於東野的少少惡作劇心態。然後,加賀持續地現身,至今共出現在9本作品中。
系列中最新近的《新參者》和《麒麟之翼》,加賀形象得到更深入描寫,但問心,對比東野其他作品我完全唔覺得好睇,基本上就是為了方便他朝被改編成電視或電影而寫的。
但有兩本,卻是東野的野心展現。
睇過推理/偵探小說的都知道,無論當中事件怎樣曲折,行兇手法怎樣離奇,作者總會在最後把真兇(及其作案手法)清楚交代,否則,讀者是會反枱的。
偏偏,東野卻想讓讀者完美地反一次枱。
 
兩本反枱作:《誰殺了她》&《我殺了他》 
鬼主意(曾經)多多的東野向編輯提出,不如寫一本讓讀者根據書中所描述的細節,自行把真兇推理出來的小說吧。
《誰殺了她》的嫌疑犯,只有兩個,即是兩位成為真兇機會都是五五波。
最後的篇章就是兩個嫌疑犯的交互陳述,各自羅列出自己不(可能)成為真兇的理據。到最後一刻,加賀爆出一句我知道誰是兇手了,故事戛然而止——而我是完全推理唔到誰是兇手。
咁,惟有上網搵啦,總算透過不同心水清網友的解說,找到一個最貼近真兇的疑似人選。而根據網友的解說,原來東野真的有在字裡行間唔覺意攝咗少少顯露真兇身份的文字,只係我渣,留意唔到咋。
而日本在推出小說文庫本時,竟然刻意刪去透露真兇是誰的文字,增添推理難度,相當陰濕和奸茅。
《誰殺了她》的真兇是二選一,《我殺了他》難度增加,三選一。
二男一女,同樣有著非殺那個死者(一名專門玩弄感情的文壇偽君子)不可的理由和動機。透過東野描述,三人都(好似)參與了殺人的過程,但三人又(好似)沒有殺到人……
書的最後一句——加賀說道:「兇手就是你。」(完)
睇到呢一句,我真的想立即搵張枱來反一反——我又推理(其實只係齋估)唔到誰是真兇了。結果又像上一次,又係上網搵,又係總算搵到一個真兇了,但感覺上,這一次東野來得有點屈機。
 
誰買了地?地賣俾誰?仔又是誰生? 
但更屈機的,永遠是在現實發生。
加賀:誰買了地?
某波:咁耐之前嘅事,你而家問我,我真係唔記得唔知道。
加賀:地賣俾誰?
某波:太太賣咗俾太太的家人。
加賀:太太的家人咪就係你個仔囉。
某波:(緘默)
加賀:仔是誰生?
某波:個仔出世係咁耐之前嘅事,你而家問我,我真係唔記得唔知道佢係咪我個仔。嘻。
加賀:XzY#@&%xY!!!!!!!
強如東野圭吾,都肯定諗唔到上述情節對白,因為,實在太離譜了。偏偏香港就是包容到幹出如此離譜事的離譜人。

(補充:東野一直想再挑戰這系列,連書名都諗埋:《你殺了他》)

ROBOCAT 265


2013年7月24日星期三

幸運兒之現身!



















幸運兒現身!
先前咪話過簽《月巴事》簽到其中一本時突然感觸起來寫咗啲嘢……
就是這一本——006!
持有人剛剛跟我在微博相遇了。
奇妙。

2013年7月19日星期五

今個禮拜日下午2:30...

今個禮拜日,下午2:30,我會在泛華發行(1A-D16)現身
但注意:不是名正言順的簽名會喎。
不過如咁啱見到我,畫隻公仔嗲幾句絕對歡迎——
 
 當然,要先買書啦~~

浪漫月巴睇舊戲(三十六):蠱惑的張家輝很勵志



























文憑試放榜前的那個晚上,我莫名地忐忑,翻炒了《流氓師表》。其實純粹為了翻炒張家輝把domdom當做象拔蚌打邊邊嗰場。

domdom象拔蚌,嘩好爽呀

那一場是這樣的:正職Miss的蒙嘉慧,特登買了一堆食材上正職蠱惑仔的張家輝屋企,打算整番餐好嘢俾呢位小學同學品嘗,沒料到張家輝屋企連最基本的煮食用具都欠奉,而只得水煲乙個,於是索性用水煲打起邊邊來。
打至酣處,跟張家輝搵食的杜汶澤帶著囡囡上來「乜乜」,「乜乜」前,把房內一個隨地揼的已使用domdom一嘢飛埋張家輝身前——話口未完行開咗的蒙嘉慧返埋位,張家輝立即把domdom夾起放進水煲裡灼!蒙嘉慧好奇,問佢淥緊乜,張家輝人急智生拋咗三個字出來:象.拔.蚌。
只見張家輝還在猛淥「象拔蚌」,蒙嘉慧隨即提佢,象拔蚌淥一陣就OK淥太耐會韌,無奈的張家輝,惟有把「象拔蚌」夾落豉油碟狂蘸再連隨送進口,同時擠出一個比起May姐更浮誇的冧樣:嘩好爽呀!……
相當奇妙。每逢心情欠佳,睇完呢一場都總能夠開心番(少少)。
順提,蒙嘉慧角色名字,姓魯名媚。

當蠱惑仔為人師表
2000年,港產片上接世紀末的不景氣,張家輝則正在積極確立搞笑形象(不知道這是否他個人意願)。
不像大部分後來者在努力把自己塑造成另一個周星馳,張家輝沒有來這一套,咁佢嗰套究竟係點樣的一套呢?好難形容——有人會形容為Hea,表面證供成立但絕非事實(之全部)。
認真點看吧,他絕對是下過極大苦功費過極大心力去演繹那種人們口中的所謂Hea。
除了面上表情,還有肢體動作。他那種郁身郁勢之餘間或再擺出JoJo式刁鑽人體動作的演繹,絕對無人能及。張家輝在他的搞笑年代,由內到外都在散發一種毫無顧忌的爛躂庶民味——而《流氓師表》的勁,是把這種爛躂庶民味演化成一種春風化雨真善美氣質。
1.張家輝原本正職是蠱惑仔,但成齣戲中除咗一次極其失敗的收數,再看不見他進行過任何蠱惑勾當,反而一次偶然,應承了在戲中姓魯名媚的蒙嘉慧做起代課老師來。
2.前塵部分。在蒙嘉慧提醒下,張家輝記起了自己小學作文寫我的志願時,答案是老師。只是後來發生的種種令佢行咗蠱惑(而近乎沒有的蠱惑營生描寫,似在暗示張家輝根本不投入去行蠱惑)。
3.佢夠爛吧,但佢教的那一班學生仲爛。在校方縮減資源下,這群被標籤的爛泥注定被踢走。張家輝動用他的街頭經驗 & 親和力,逐步闖進這群學生的circle of trust,並明白到他們所表現的爛,原來是對抗一直被大人誤解/放棄而產生的反作用力。
4.只是劇本並沒有(理所當然地)預留一個奇蹟的轉折。最後,可以留低的學生只有一個,其他一概被踢出校,但踢出校絕不代表人生的全盤失敗,反而是另一階段的開始——是的,這原來是一齣勵志片。
好睇的除了張家輝,還有一群悉心設計大配角:A.訓導主任盧惠光。基本上,交由佢去扮演一名教育工作者已經是港產片史上一次壯烈創舉,唔使再講其他嘢;B.校長徐錦江。爆破度不及訓導主任盧惠光,但這個校長離譜在長期飲用咳藥水長期在high。C.偽Model公司老闆陳惠敏。為切合身份,惠敏哥每一句對白都會夾一個英文單字,每一句對白都是一個笑位。D.神秘修女莫文蔚。她扮修女不離奇,真正離奇是這角色全程行蹤神秘,卻原來一直留心校內問題,在必要關頭以字條方式,囑咐蒙嘉慧張家輝前往解決。電影整體上不算緊密,但充滿錯配感的選角你肯定記得。
最後多講一點。張家輝這個蠱惑仔阿sir,由始至終都沒有教過學生考試時用上任何蠱惑陰招,反而是光明正大坦然面對。這一種教學態度,現代的搣時和阿蛇們,要學。

2013年7月18日星期四

《月巴事》:1A-D16(泛華發行);《搣飛割凳》:1B-A24(集思出版)





ROBOCAT 263


考試是個筲箕,也是一道牆





























我是一個超級極度嚴重害怕考試的人——講多次:我是一個超級極度嚴重害怕考試的人。

噩夢是,考考吓試攪長沙

最慘是,到而家幾十歲人都仲會發埋啲考試夢,而且必然是嚇到瀨屎的噩夢(嚇到瀨屎只是比喻)。
1.貼咗的題目完美地冇出,冇貼的卻完美地出晒;
2.去錯試場(現實中有發生過!);
3.帶咗好多支筆但支支都寫唔出;
4.考考吓肚屙……
這類夢,往往是會令我嚇到紮醒的,好彩是紮醒後才驚覺:剛才只是一場夢。Yeah……

那一個曾經接近完美摧毀了我的F
回看,我算是有考試運的人,但再有運也總有閃失,或用盡的時刻。
我中五會考美術一科的成績是:F。這個F很奇妙。
當年會考的成績分級是由A至F,以及U(unqualified)。U,大概是連分都俾唔落吧;而F,則似乎是:OK啦分數是俾到的,但又不足以合格囉。我不知道這是「勉強性鼓勵」,還是「恥辱式安慰」。
我那間中學的高中並沒有美術一科,想考,就要先得到相關學科老師保薦,咁當時美術Miss同我OK熟,亦知我極度熱愛畫嘢,於是咪保薦我,結果咪……(至今依然不知道那個F有沒有令Miss難做,但也想借呢度向她講聲sorry。)
這個奇妙的F,的確徹底改變了我。我曾經以畫家/漫畫家作為一生志願,每個周六日如果不是躝了出街,就一定是匿喺屋企練畫,有時候更會參加畫室搞的郊外寫生團(嘩寫生,很浪漫的一件事)。因為這個F,我知道自己在繪畫路上原來已去到行人止步階段,於是把心一橫,把畫筆整斷(這又是一個比喻)。
但這個F真的足以摧毀一切嗎?我的答案是:在那一刻,絕對係;但在往後悠長日子,這個F頂籠只成為一個讓我挖苦自己取笑吓自己的符號。而這不是甚麼風涼話。

我認為文憑試超難
讀書年代最憎兩類分享:1.狀元分享;2.會考失敗事業成功人士分享。
狀元分享:他們往往講到平時冇乜點讀書,但就(唔知點解而又好理所當然地)考到9A或10A。我總覺狀元們在寸緊(平時同樣冇乜點讀書的)我。
會考失敗事業成功人士分享:簡單講,咪風涼話囉。
如果要既不是狀元更加不是事業成功人士的我分享,只能說:好彩我出世早,不需要面對現在那個甚麼文憑試——當人哋只管話以前考公開試入大學難好多,我卻認為現在那奇形怪狀的文憑試隨時更難,難在奇形怪狀:所以很奇怪其中一名狀元明明自爆通識一科秘訣全在讀報,從多角度分析時事,但博覽群報的她竟然對「佔中」表示不便評論,因為不了解詳情喎——唔通佢抽起晒有關「佔中」的報道唔睇?這就是通識科的奇形怪狀。
自古至今考試都是一個(由權力人士製作的)筲箕,篩走一些人,留低一啲人,把人分類,有啲繼續讀上去,有啲就離開學校投入社會以不同方式把人生演繹落去。
考試也可以是一道牆,有些人話咁易就跨過去,也有些永遠都跨不過。但跨不過,又點先?邊個能保證牆後的風景必然更好?

2013年7月15日星期一

50本簽咗名+畫埋公仔本,書展獨家發售。




























50本簽咗名+畫埋公仔本,每一本仲有獨立號碼(不過只係由我手寫……),書展獨家發售。
簽到某一本時我一時感觸,強忍著淚,寫咗少少嘢……(唔知邊位有緣人買中)
 公仔方面,9成係我個自畫像,但有一啲係robocat,一啲係work super guy~~
 

《月巴事》現於以下書店有售~~

.三聯書店
荃灣東
葵芳
鑽石山
淘大
中環
馬鞍山
青衣
官塘
灣仔莊士敦道
旺角新世紀廣場
元朗文化薈

.商務印書館
旺角分館
佐敦
美麗華
將軍澳
北角
康怡
銅鑼灣
沙田圖書廣場
大埔
上水龍堔路
屯門
九龍灣德福廣場
大圍商務文化快線

.中華書局
油麻地
將軍澳新都城

.Page One
銅鑼灣
九龍塘
尖沙咀

.天地圖書
灣仔
旺角

.大眾書局
旺角新世紀

.齡記書局(中環)

.漢榮書局(油麻地)

.森記書局(灣仔軒尼詩道)

.城邦書店(灣仔)

.Village Vanguard(炮台山)

當然,書展都會有得賣。(1A-D16 泛華發行)

《月巴事》各大書店已經有售!













又一城page one。卓韻芝隔離。

















沙田新城市廣場第三期地下嗰間商務。






另,
我會幫50本《月巴事》簽定名兼畫埋公仔,
書展首賣!

2013年7月12日星期五

《搣飛割凳》到手!


























剛收到書,仲熱的~~
《搣飛割凳》會先在書展首賣,8月尾9月頭才在坊間書店公開發售……如想快人一步理想達到,就要去書展買咯……

出版:集思出版有限公司
價錢:$88
攤位:1B-A24


浪漫月巴睇舊戲(三十五):愛是一種恆久的需要


















或許因為我不是劉華Sammi粉絲,以致仲未睇《盲探》;但我是杜琪峯韋家輝粉絲,所以我相信,遲早點都會睇。
 

前半部主角,office
在調整好心情正式入場睇《盲探》前,翻炒了一遍《孤男寡女》。
這原來是自從2000年電影上映後的第一次翻炒(畢竟我真的不是劉華Sammi粉絲)。
13年前的夏天,《孤男寡女》是一部話題電影,話題電影的意思簡單來說就是:你唔睇,你同你身邊已睇的同事會冇話題——跟同事冇話題,代表你在辦公室是孤立的個體;而主動選擇跟同事冇話題,即代表你主動被別人孤立。我諗,只有老闆和極高層才有資格做這種個體,作為超級基層的我,最怕就是成為同事眼中的獨家村(很old school的形容)。
港產片絕少把故事聚焦在一間office——不是沒有,只是過去大部分出現在港產片裡的office,僅屬過鏡性質,都是欠缺「生命」的:在office出現的同事(竟然)唔愛講是非、也不會將工作胡亂推卸俾低級過自己的同事……
所以我極度喜歡《孤男寡女》前半部,前半部的主角就是office。

那個office是真實的,那種愛是實際的
1.《孤男寡女》的office,所從事的並不是有型的創意性工作,也不是冷酷的販賣專業技能,就只是間普通電腦零件公司而已,劉華的華少,職位sales manager,一個高級得嚟又未高得晒的post。他在一班人面前無疑是權力象徵,但同時面對住同等職級「同事」林雪的經常性挑釁,還有廢柴上司許紹雄的卸膊。出到去對住其他公司老細,這個sales manager為了業績,一樣死狗咁款。一切設定都不特別,卻是他也是你和我都會身同感受的。
2.Sammi的Kinki,典型OL,只是這個OL被設定成勤力、有交帶兼做到嘢,如果不是每逢經歷愛情挫折後就做出失常行為,她在office根本不顯眼。
3.《孤男寡女》前半部的搞笑和荒謬統統發生在辦公室,有一個小是非如何經由一眾八公八婆之口而演變成大醜聞的展示,也有著不少office必備的人種:恃住大肚乜都唔做的、恃住夜晚同客交際應酬而第二朝大條道理遲返工的、沒有原則只看哪邊碼頭較隱陣便泊埋去的超級牆頭草。
4.喺嗰度食就唔好喺嗰度屙。《孤男寡女》卻偏偏選擇在office滋生一段愛——華少與Kinki由上司下屬的平常關係,到二人生命開始有了一點交集,再到互相好似有啲嘢但又唔多肯定而裹足不前……當中不存在甚麼男追女或女追男的愛情博弈(Kinki和前度海俊傑之間反而存在),而只是像塵世間90%情侶,愛情就是如此突然而來,另一個個體往往在你最唔覺意的時候闖進嚟。
5.但這始終是一部愛情電影而不是辦公室電影,後半部便集中二人愛情的發展(而不再聚焦office),當中更加插了幾嚿(極其典型的)絆腳石:一個比華少條件好上億倍的理想對象、前度的殺入,以及華少工作上的危機,而正因為有了以上幾點,更顯示出華少Kinki最後排除萬難譜出愛情的感動。
6.就像韋家輝大部分故事,《孤男寡女》也有著魔幻主義元素:那個揮之不去點都甩唔到身的愛情符,最後出現的神秘鐵騎男「華Dee」——係人都知這是對1990年《天若有情》的戲謔(《天若有情》監製咁啱是杜琪峯),也是對劉華90年代那入晒屋電影形象的戲謔。「華Dee」在《孤男寡女》的universe裡是否一個真實的存在?不重要了。
7.甚麼是愛?情場人渣海俊傑對住Kinki經常擺在口邊的是I Love You,而華少最後向Kinki表白所動用的語句是:I Need You。海俊傑的Love,純屬冇意義的單字,華少的Need,卻是比愛多上一重實際意義:Kinki於他,就是生命中不能替補的一個「需要」,獨一而無二。
這就是杜琪峯韋家輝在千禧年所展示的愛情觀。13年後重看,依然感動——即使我依然不是劉華Sammi粉絲。

2013年7月11日星期四

《月巴事》海報!


ROBOCAT 261


50年後,受過嚴格中國武術訓練又如何?




「我是一個受過嚴格中國武術訓練的人。」
我第一本主動閱讀的小說是衛斯理《茫點》,原因之前已交代過(見《有些囡囡,是你永世都冇資格閱讀的書》),不贅了。我迷衛斯理甚至迷到把自己代入衛斯理,扮他風格去寫小說,但往往開咗個頭而寫不下去。咁啱衛斯理面世50周年,一於擺出來同大家分享。

《高球》
(明抄《迷藏》)
打高球是一種十分普通的遊戲,中外兒童都玩過——對不起,打高爾夫球絕對不是一種普通的遊戲,更加不是讓兒童玩的,嚴格來說,這種遊戲只讓權貴、富豪、富二代和跟他們有來往的重要人物獨享。打高球最適合的地點,自然是高球場。這裡要記述的故事,和一個位於新界東北、面積足有十個維園的高球場有關。
我是一個受過嚴格中國武術訓練的人,過去因為把太多時間放在練習中國武術上,以致沒有空閒去學打高球(但這不重要)……面對這一個(即使收回也不能即刻起樓的)神秘高球場,我在疑惑:這究竟是否外星人的基地?為查明真相,我首先需要申請成為該高球場會員,而我不能沒有白素協助,所以同時也需替她申請入會……咦,記憶中白素也不懂得打Golf啊……(寫不下去原因:無敵衛斯理和完美白素竟然唔識打Golf?實在是一種侮辱!)

《被消失》(照dup《消失》)
世界上有很多不可思議的消失,有的是一個人,有的是一群人,甚至有整個帝國的消失,更奇怪的是,死人也會突然消失。這些消失的性質全是相同的。人會忽然消失,到哪裡去了呢?沒有人知道,是甚麼力量使他們消失的呢?沒有人知道。這是一個謎,至今未有人明白。
然而,對於住在新界東北的居民,他們(家園)的消失就是為了成就一個龐大發展計劃,沒有甚麼謎需要我這個受過嚴格中國武術訓練的人去解,唯一的不可思議是:他們(家園)消失了,可以即刻用來起樓,但鄰近的高球場消失了,卻不可以即刻起樓!而對於這個神秘高球場,我已經在《高球》記述……(未寫完)

《香港謬波》(參考《天外金球》)
這一件事情,若是要系統地敘述起來,應該分為前、後部分,前一部分是白素在香港島的冒險經歷。所以在敘述這一件事的時候,整整上半部,我衛斯理是不在場的,那時我正在新界東北忙著別的事情。這件事情上半部分,不是第一人稱,而是第三人稱——她。請看慣了我幾次敘述的朋友見諒。
香港的炎夏。香港已不迷人,再加上炎夏,自然更不迷人。白素聽著電台,聽到一個人在大條道理地說:「做空氣質素及環評都要搞一兩年。唔係好似玩大富翁咁,放幾個屋喺個圖上。」原來是在解釋政府暫不收回那個新界東北高球場一事,智慧過人的白素心想:那麼為何一開始就不對那個場進行空氣質素及環保評估呢?
她終於明白了,一切謎團都解開了:今時今日香港,窮人無立錐之地,富豪則需要有打Golf之場。

曾幾何時我以為衛斯理是無敵的
除了受過嚴格中國武術訓練,他懂得世界上多種語言,對催眠術有深厚研究,開鎖本領更是全球十名之內——最重要是,佢係富二代,當香港不少富二代還要掛個虛銜返公司簽簽文件開開會,衛斯理根本不需要做這些門面工夫,反正有完美的伙記幫佢打理家族的出入口生意,以便他可以無憂無慮為了滿足好奇心,周遊列國處理各種奇人異事外星生物。無敵的衛斯理還有一個完美的白素。倪匡被問到創作白素時有沒有甚麼參考藍本,他答:現實世界哪會有白素。白素的完美,是絕對不可能存在的。
曾幾何時衛斯理帶我由古到今暢遊大世界兼去埋宇宙之盡頭;在那個生活艱難日子,倪匡創造了這麼一個浪漫人物,讓我們在日常掙扎中繼續擁有幻想的權利。但今時今日似乎再難有另一個衛斯理。
就算受過再嚴格中國武術訓練的人,也打唔低用重重虛偽包裝而成、只懂用把口發虛招的官。
OK你可以話衛斯理係富二代才可以有條件咁做——超,咁你又唔見我城有邊位富二代有衛斯理咁叻?(但在媾女上我城大部分富二代倒是受過嚴格訓練,強勁過用情專一的衛生。)

2013年7月5日星期五

浪漫月巴睇舊戲(三十四):學做一個人格高尚的下靶

















香港究竟有幾耐冇發生過打劫金舖或銀行呢類型大茶飯罪行?因為收租,好過打劫啦。

小人物的患難見真情

15年前的《亞李.爸爸兩個大盜》,就借打劫過橋,訴說兩個失意香港小人物的患難見真情小故事。
鄺文偉,在港產片盛世的80年代開始擔任編劇,90年代電影市道由盛轉衰時專門編寫一些格局細的電影,像陰曆系列鬼片(《七月十四》、《二月三十》、《正月十五之一生一世》,又例如《終生大事》及《999誰是兇手》,以上各齣在整體上或許都存在瑕疵和簡陋,卻往往交出一些精彩的細節處理和人物描寫(反而80年代的港產片,偏向重視扭橋和交代故事情節),對那個港產片末世也不時帶有自省式的嘲諷。
《亞李.爸爸兩個大盜》是鄺文偉首部自編自導作品,實際票房我不太清楚(但應該唔會高得去邊,因為當年冇乜邊齣港產片票房能夠高得去邊……),但我真的極愛這部1998年電影。

來到人生轉折位的自我發現
最勁的喜劇,是會令你笑住喊,到最後唔知笑好定喊好,只能用一聲「唉」來總結成件事。
1.「李家成」,銀行低級職員,有個住老人院的阿媽,明明心儀一名女同事但又唔敢表白,只能眼白白睇住禽獸高層終日在性騷擾對方;冇朋友的他,因為被一個(所謂朋友介紹的)所謂朋友出賣,欠下三百萬巨債,最後連份工都冇埋。「肥佬黎」,有個朵叫「爸爸」,過氣蠱惑仔,行蠱惑的年代沒有任何戰績;本來有一個固定女友,但最後女友頂佢唔順,決定分手。
2.演「李家成」的是張達明,黃子華則演「肥佬黎」。可以說,《亞李.爸爸》由始至終的賣點就是佢同佢,每一場對手戲,猶如一次棟篤笑雙打(事實是幾乎每場戲都必定見到兩位)。
3.成本,應該是幾低的,由場景到道具到服裝以至燈光所透出的那份簡陋是掩不住的——唯一一件稱得上精緻的道具,是兩件用汽水罐handmade而成的避彈衣——製作者是黎耀祥。
4.黎耀祥是黃子華角色行蠱惑年代的唯一一條。應該是全片最精明最叻睇形勢的一個下靶角色,因為黃子華這大佬太廢,廢到連劈友都唔敢,黎耀祥才可以冇穿冇爛;又因為黃子華鍾意半途而廢的個性,讓黎耀祥得以全盤接收其報紙檔,有份穩定收入。但佢份人稱得上衰嗎?又唔算,只是一個像他也像你和我的現實香港人吧。仲有,囉唆都要講,黎耀祥在電影圈打拚的年代真的交出不少精彩演出,九成都比後視帝時代的好。
5.黃子華和張達明打算打劫銀行搵一筆就算數,但對這兩個零經驗罪犯,打劫實在是一件……都唔知點樣形容好的事,所以,需要練習。大半齣戲,就是交代二人打劫前的種種演習:練打人、學壯膽、諗定校腳方法、買槍等等,而笑料,就主要在上述過程中出現,但更重要是——笑的過程中我們發現黃子華是個講咗等於做咗、所以成世人連一件事都完成不了的人,張達明則一直在鞭策自己一直在升level,最後發現自己原來並不是一條被注定的廢柴。
6.高潮,自然是那一場打劫戲。這場戲依然很簡陋,但又笑到我爆廠,更正是打劫後的一場街頭追逐——羅蘭姐這位警花,拚命地追足九條街扯晒蝦都要捉拿到亞李和爸爸——這處理,鄺文偉根本就是在戲謔他有份創造的龍婆。
7.這一次經過不周詳計劃的械劫案,是以「好成功咁救番一個差婆」作結……唉,不劇透了。
8.這其實是有關兩個本質善良到根本做唔出壞事的小人物,在人生某個轉折位的一次自我發現,笑,也是苦笑——但未竟全功,真正再進一步是2002年《一蚊雞保鑣》,人性位去得更盡,對回歸後香港的隱喻也更絕——在這個不知所謂的年代大抵我們都是被注定的下靶,但下靶不下靶,應該是跟人格無關的。
有人認為佔中猶如打劫金舖,所以聯袂走去報警,舉報佔中三子涉唆使別人犯法。他們有可能睇得太多《Minority Report》,才有樣學樣去把一件根本未曾發生的(事情先定性為)罪行,根據他們的邏輯去制止。
既然連(未發生的)佔中都可以被視為打劫,那麼,(已發生的)高官明明做唔到嘢但繼續心安理得地穩袋人工,又係咪擺明在向作為社會下靶的市民進行集體詐騙?

2013年7月4日星期四

一齣核突片,找一個勵志的理由















7月1日的我由頭濕到入內臟。衝返屋企沖宗涼,腳踭超痛地看了新版《Evil Dead》。
成個人當堂有番力量(但腳踭和腰仲係超痛)。

既亢奮又感動

一直以為新版《Evil Dead》有望在港上映,結果連美版blu-ray都出埋了,都冇聲氣。
1.導演是只拍過幾齣短片的烏拉圭男子Fede Alvarez。2009年他用三百蚊美金完成了短片《Panic Attack!》並放在YouTube,旋即引起注意,當中包括《Evil Dead》導演Sam Raimi。你不妨看看這條短片,癲的,三百蚊美金便炮製出機械人進擊大城市的超震撼場面!Sam Raimi本來想幫他找荷里活片商投資拍成長片,但勢利片商見這個烏拉圭男子名不經傳而唔肯注資,於是Sam Raimi決定先讓Fede Alvarez把自己當年的成名經典重拍。擺明睇得起對方。
2.從牌面看,新版似是舊版reboot,但原來不是,你大可以把新版看成是1981年那齣的一個後續發展,有關方面還透露有意拍落去,讓原版的打極唔死男主角Ash和新版的大難不死女主角Mia遇上。
3.Fede Alvarez本人擅長搞CG(《Panic Attack!》所有大型場面都是他自行用屋企部腦砌出來),但《Evil Dead》的血腥核突統統不涉CG成份,反而效法當年的Sam Raimi純用土炮特技製作。
4.如果你是原裝fans,你可能會嫌棄這個新版冇咗原裝神髓(畢竟Sam Raimi成功結合了horror和gore及comedy),但我更願意去把電影看成是一次cult classic的新時代詮釋。
我睇得既亢奮又感動——亢奮是因為那凌厲的影像和絕不留手的暴力表現;而感動,則是因為Fede Alvarez終於夢想成真拍到長片。

一次災難性拍攝,一個勵志故事
回到1978年。
Sam Raimi跟識於微時的老友Bruce Campbell正為未來憂慮。他們熱愛電影(嚴格來講係喜愛喜劇和恐怖片),很想拍戲,但又冇資金冇人脈冇門路。
在他們面前有兩個選擇:1.腳踏實地做個普通人,Bruce做其的士司機,Sam幫佢老竇打理家居用品舖;2.搏一鋪,拍一部長片。
他們選了2.。夢想沒有令他們不切實際,反而好踏實咁去諗:現階段拍一部長片是不可能的,必先拍一部質素見得人的短片,用來說服投資者。他們用了1,600美金,三個weeknd的時間,完成了《Within the Woods》。《Within the Woods》不乏迴響,但要完成他們心目中的長片,成本至少要10萬美金。他們日以繼夜去搵投資者(由於當年兩位仲係20出頭左右,為增添說服力他們特登買了老西和公事喼),最後,籌集了大約9皮。錢仍未夠,但唔理了,照拍。
拍攝過程是一場災難。由台前到幕後,九成人在拍戲上都屬零經驗,好多難題問題都是直到臨場才遇到並立即解決,成個拍攝,就是一次嚴峻的學習過程——但這學習過程不能跟黃錦星自稱的學習比擬,畢竟黃生是每月穩袋(我們提供的)30多萬人工去學嘢的。
拍攝期間,成隊crew不分男女更要屈住喺於那間陋屋中同居,隨時幾日都冇得沖涼;拍到後期,更有不少人病倒受傷(其中Bruce的下巴更因一次意外遭逢了永久傷患)……Sam卻在如此艱鉅情況下完成了一部經典。有關這部戲的讚賞已經太多,不贅了;而有關這部戲在日後為Sam所帶來的,也不贅了,總之他不用再待在老竇間舖,用上十幾年時間終成為荷里活賣座導演,可以拍自己想拍的題材,可以提攜自己欣賞的後進。
冇錯,《Evil Dead》的拍攝其實是一篇勵志故事。你以為冇可能完成的,全因你預早想到了太多困難而一早煞掣,以致你成世人都安穩地守在一個安穩的圈裡,只做你能夠勝任的小事,而同時又冷眼旁觀或冷嘲熱諷圈外那些正在努力圓夢的人不切實際,換來自我感覺的良好……
No matter what, just keep the blood running——當年第一個主要投資者鼓勵Sam時咁講。腳踭和腰仍然很痛,但我的心是熱的。









ROBOCAT 259:夏日的憂鬱(2)


2013年7月1日星期一

7.1上街



















7月1日,我邊望住呢棟嘢邊耷雨45分鐘。














去到SOGO,又塞。













仲塞……往年去到呢度已經唔會塞。





《搣飛割凳——散場後情緒結集》模擬效果&摺頁&推薦序節錄




























感謝為我寫代序的小龍、Danny Fung、Horace Chan、陳若谷及梁栢堅。感謝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