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5月25日星期三

我們仨


如果被記者問有冇攬女,點面對?

























人生在世,有好多問題。有些問題,是你真實要面對;有些問題,純粹假設性問題。

一般人只會埋首解決真實面對的問題,完全唔理假設性問題——我唔敢話錯,但肯定唔係啱晒。
我是個經常問自己假設性問題的人:假設一個最大鑊情況失驚無神降臨自己身上,我會點面對?點解決?
最近我問過自己的一個假設性問題是:如果有日我返工,有記者衝埋嚟,拎住一張我夜蒲攬女(或俾女攬,whatever啦)的相問我「呢個係咪你嚟?」,Hey,我會怎樣處理?
Well,我一定不會選擇行樓梯返上自己公司(既然有記者關心我有否攬女,證明我應該有啲名,一個有啲名的人擁有自己公司是好合理的)。不行樓梯,一來可能是my office位於廿幾樓,二來我撫心自問又不是前世未行過樓梯……
就算my office位於2樓,我也不會行樓梯——咁咪即係證明自己唔想答(唔想答自然基於身有屎)?
不論我身上有冇屎,重點是,我要勇敢面對。加上我(為自己假設)的角色是律師,做得律師,口才應該比一個(正面臨紙媒式微隨時連份工都冇的)記者了得。
所以,首先,我會說聲:「Hello」或「你好」(英定中,視乎個人習慣而定),先給予對方一個相當禮貌的下馬威,暗示自己未驚過come on baby啦笨。
然後,自然是把記者拎來的相片,仔細端詳。仔細地端詳一論後,凝重地說:「若從表象看,你可以話相中人是我。」
正當記者準備追問第二個問題(離不開問「Why要去蒲」、「同行仲有乜人吖」呢類問題)時,我立即搶著補充:「但,其實我不能一口咬定相中人就是我,嚴格來講,我不能肯定『這一刻的月巴』同『相中的月巴』就是同一個人。」
我可以肯定,塵世間冇一個記者扑咪時會遇上一個這麼哲學的答案!就在他手足無措之際,我已經忍唔住發動第二輪攻勢:「情況就好似,你點樣確定『小時候仲瀨緊屎的你』同『呢一刻正在扑緊咪的你』是同一個人?Answer Me!」
記者咦咦哦哦,答道:「我哋有同一個身體囉。」
我反駁:「瀨緊屎的你咁細粒,而家嘅你牛高馬大,咁都算同一?」
記者:「咁人體會變化吖嘛。」
我:「Exactly!正如組成你的細胞,每七年就會統統換過晒,換言之組成你而家呢副body的細胞,同組成當年瀨緊屎的你嘅細胞已經完全唔一樣,你仲夠膽話『現在的你』同『瀨緊屎的你』share同一副body?」
我可以想像,記者個樣應該好唔忿氣:「但我記得小時候的我瀨過屎,瀨到成地都係的景況,瀨到俾成班同學指住笑的慘況……Yes,瀨屎的慘痛記憶,將『呢一刻的我』同『小時候的我』連結在一起!」
我冷笑:「或許你真的記得那一次瀨屎的體驗,但你成世人只瀨過一次屎嗎?你記得自出娘胎後瀨的第一篤屎嗎?」記者無言。「如果你記唔起自出娘胎後瀨的第一篤屎,代表你找不到自我的起點;如果單憑記憶來證明你的identity,你根本不能夠搵到一個連續而又無間斷的自己,你的存在是零!」我認為自己已經完美地拗贏了,於是頭也不回,準備入lift。
點知記者撳停部lift。「我唔記得自己瀨的第一篤屎,甚至記唔起之後瀨的好多篤屎,因為冇人影相存底keep俾我睇,但你醒在明明身有屎,依然無懼影埋相話俾人知身有屎——」
故事到此完結。我為上述假設性問題想到的唯一處理方法是:食還食,切勿相機食先。
(原文刊於am730)

2016年5月20日星期五

浪漫月巴睇90s(22):一個電力犧牲者的自白
























本性難移,我經常在一些別人眼中唔等使的事情上狠下苦功——例如研究《Electric Girl》副歌每一句最尾嗰粒字的正確唱法。

1.1990年。自從聽了《Electric Girl》一次後便深深愛上。

2.可惜冇錢買cassette。好彩一年後,TBB電視劇《男人勿近》,起用了這首名曲作為主題曲,以致一星期五晚都聽到。就在這個keep住狂聽的情況下我突然發現到,張立基在唱副歌「熱力似天火熱熾,電量就似不死電池,若是你粗心大意,就像是我今天恨遲」(入每一句前的那個Ah,我省略了)、每一句的最後一粒字時,原來不是單純地照住該字讀音來唱,而是隱隱然用一個類似「yeah」的音拉長收結,於是,「熾」不是「熾」而是「熾eah」;「池」不是「池」而是「池eah」……其實早在進入副歌部分前的那一句「也再去找電力犧牲者」嗰個「者」,已經被唱成「者eah」——Yeah,張立基晨早留下伏筆。

3.還是後生仔的我,自然不知道這種加入Yeah的歌唱技巧有沒有特別名堂(我亦不方便問當時的音樂搣時);這一下少少的拗音卻讓我明白到,一個歌手唱一首歌,不一定單純地把每粒字就咁唱出,原來還可以加一點潤飾,而這一點少少的潤飾,就是歌手有沒有為一首歌注入個人風格、獨特生命的證明。

4.其實當年的我點會諗咁多。我諗的只是:學以致用。既然咁難得給我發現了《Electric Girl》這個秘密,梗係要有樣學樣,希望能夠大派用場——在K場。每一次高歌《Electric Girl》,都必定忠於原著地將那些「者」唱成「者eah」、「熾」又唱成「熾eah」,無奈是,友人們都留意唔到,甚或根本就冇嘗試去留意我的努力。

5.我不甘心。我決定迫自己再勤力一點,鑽研埋張立基的「Electric舞步」(都話過我經常在一些別人眼中唔等使的事情上狠下苦功)——Sorry,即使當年的我未算太月巴,跳舞呢,可不是想自學就能自學得到,但我那副不適合舞蹈的身體,阻不了我的熱忱——我點都要扮!就算,只是扮到一下都好。

6.結果真的俾我扮到了。如果你有睇過TBB版MV,應該會記得,當唱到最後係咁loop「Electric is her world, electric girl」時,個鏡頭係keep住順時針地轉的(但有時又會逆時針轉喎),而既然現場(即K房)不設鏡頭係咁轉轉轉地影住我唱,咁我咪自.轉.囉(童叟無欺而又千真萬確,不少朋友都見識過我呢一下恍如接通電流下的自轉)。Yes,這就是我對《Electric Girl》的attitude。你可以話我偏執,我卻認為這種attitude完全來自張立基 & 《Electric Girl》給予我的p.a.s.s.i.o.n。

7.我有收看亞視習慣,好早就識張立基。1986年,他參加《未來偶像爭霸戰》正式出道。在亞視的日子,出過幾隻碟,唱過一首OK紅的《你好嗎》,但紅歌唔紅人;記得亞視幫他拍過一個音樂特輯《張立基「夢幻」特輯之「夜消沉」》,(我OK鍾意的)陳穎芝有份演出……踏入90年代,轉簽TBB,一首《Electric Girl》,紅到核爆immediately(這就是當年TBB的威力)。在那個還信奉勁歌熱舞的年代,張立基被公認為舞王,留心睇番,他原來將一種誕生於80年代中期美國的舞蹈The Running Man(代表人物是MC Hammer),融合於自己舞蹈中;而重點是,張立基是真正有唱功的歌手,在我翻看大量他的《Electric Girl》現場演出,發現他真的又唱又跳全程氣也不喘。

8.收錄了《Electric Girl》的專輯《When the Wine is Over》,張立基事業顛峯;1991年的《Passion》算是延續了聲勢,但又明顯及唔上《When the Wine is Over》咁勁——而事實是,張立基再沒有推出一首勁過《Electric Girl》的歌。然後,他人氣逐步下滑,最後,離開樂壇。

9.我曾經同朋友研究過:Why張立基唱得跳得偏偏不能好似四大天王咁紅?朋友說:「咁你不妨問番自己,點解只留城城頭而不去留基基頭?」霎時間,我啞咗。可能,當年的我也只是迷張立基的(幾首)歌而不是迷他本人。

10.一個歌手紅唔紅以及紅幾耐,真的存在著一些當事人控制不來的因素。無論點,好想多謝張立基在90年代唱過這麼一首叫我發癲的《Electric Girl》。假如有天在街上偶遇,我除了會跟他說聲「你好嗎?」,更不排除期間興起即席表演Electric自轉。
(原文刊於am730,20160429)

殺人放火金腰帶,叫人殺人放火直頭大晒


























一直有讀者問我:Why我咁耐冇在這裡介紹小說?

原因太簡單——因為返學已佔據了我大部分時間(返工則佔據了其餘大部分時間),在冇乜時間的情況下,莫講話小說,就連AV都冇時間睇(又要拎碟,拎完出嚟又要入碟,然後再撳play掣,諗起都繁複)。
就在上周某個深夜,當我埋首論文、同牟宗三搏鬥到抑鬱之際,突然,好想唞吓,便隨手拎起一本小說,諗住揭幾頁,抽離吓。
點知一口氣KO。是中山七里《嘲笑的淑女》。
中山七里的小說,我睇過《開膛手傑克的告白》和《贖罪奏鳴曲》,都OK好睇——尤其《贖罪奏鳴曲》,相當OK,大膽設定了一個青春期時曾經蓄意殺人的律師,怎樣在餘生贖罪——而更大膽是小說一開波便詳細交代律師幫client棄屍……
兩本小說都很通俗(通俗從來不是問題),最後都有一個情理之內意料之外的twist,只有說故事技巧極高明的人才夠膽挑戰。
於是我去找尋中山七里的過去。這位年過五十的阿叔,自小愛睇偵探和推理,而因為愛睇於是寫埋一份,參加江戶川亂步賞,成功入選但最後冇獎。然後因為搵食,放低支筆整整廿多年。到了四十五歲,人生似乎再沒有轉機的年歲,參加了一次島田莊司見面會,決定拎番起支筆,一本一本keep住寫下去,至今。對於要磨足六年才完成一個(不成功)小說的我,除了佩服,還是佩服。
《嘲笑的淑女》不是要你估誰是兇手嗰種推理,反正各事件兇手,中山七里寫得清清楚楚,他真正想寫的是隱藏在背後、把各兇手內心惡意推波助瀾的惡女,美智留。自從老竇生意失敗媽咪走佬後,美智留便同老竇一起生活,除了返學食飯和瞓覺,還有持續不斷的虐待和性侵——衰老竇將自己人生失敗所積聚的怨恨,統統發洩在美智留的身與心上。結果,美智留連同表姊,將呢個所謂老竇殺死。這是故事的開始。
美智留的人生怎樣走下去?中山七里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將視點放在同美智留不期而遇的三女一男身上——這三女一男,同樣人生失敗兼失意(只是程度不同),同樣因為美智留的勸勉,從走慣走熟的敗者之路毅然轉去邪道;他們同樣感激美智留,認為美智留就是上天安排俾佢哋的人生導師。
這是極難寫的,難在要說服睇緊本書的你同我。更難寫的是,美智留並非乾脆叫人去作奸犯科——基本上,她由始至終都冇叫那三女一男殺人放火,而是理性地指出造成他們人生失敗失意的真正而又外在的原因(因為外在,所以同本人無關),再提供周詳方法,讓他們糾正、解決、了斷這些阻礙自己人生正常發展的外在因素,擺到明而又間接地,把各人一直收收埋埋(但最終被引爆)的惡意合.理.化。
在閱讀過程裡,你好難估唔到事態發展,但點估,一定估唔到個結局。
最後一章,視點放回美智留身上。Yeah,天網恢恢,她正式被起訴了,但當你以為真的疏而不漏?她用半生撒下的這個惡意之網原來密不透風……中山七里設計的這個twist,高難度,超驚險。
睇完那一刻,一天光晒,即使閱讀過程舒暢,但我相當抑鬱(亦因為太過舒暢而更加抑鬱)。被引 / 誤導落手犯罪的人統統冇好下場,OK,應該嘅;但真正隱藏背後把塵世間諸種惡意釋放的惡人,一個華麗轉身,冇穿冇爛由頭贏到落腳之餘,竟然仲被世人視為聖人捧到上天,嘩咁仲成世界?
偏偏世界就是如此。殺人放火固然金腰帶,叫人殺人放火的直頭大Q晒。
(原文刊於am730,20160518)

浪漫月巴睇90s(24):我晨早決定這一篇寫Radiohead


















因為Radiohead出新碟,我晨早就決定這一篇要寫Radiohead。但一件偶發的事,令我差啲想改題目。

1.取悅人,從來都重要。尤其在這個重視呃like的量化年頭。

2.我習慣和鍾意取悅人嗎?就算再唔習慣再唔鍾意,總會取悅過啦——否則,也不會因為那件偶發的事而想改題目。我心知肚明寫呢個偶發題目,肯定多啲人鍾意睇多啲人like(即使所謂鍾意睇和like都只是維持一兩日的事,然後便煙消雲散)。於是周三晚上我係咁諗,諗來諗去,就是冇感覺,唔想明明冇感覺但為了交文(和取悅人)而扮到懶係好有感覺。最後,維持原判。

3.取悅不取悅,沒有對錯,沒有高低,純粹睇你點揀——又或者咁講,取悅,總是被認為比較明智,爭在手法核唔核突。

4.像我開始認真學聽歌的90年代中(如果做任何事都有原因,我認真學聽歌自然也有原因,但過去已寫過太多次,不贅了)。那時候,Britpop盛行,好多英國樂隊都爭住投身這股風潮——好多都只是混水摸魚乘機掠一筆。這是好正常的事,就像90代初古裝武俠片在香港盛行,於是有段時間入戲院你會以為回到武俠時代,想睇人著時裝做戲俾你睇都難。這就是取悅。

5.對比過去所有搖滾風潮,Britpop由頭到尾都被認為是一場marketing而多於一次創造——咁又真係冇創造過啲乜,不過是將60年代英國結他音樂及日後音樂上的英倫元素來一次綜合重塑咋嘛——你可以話,Britpop是一次英國搖滾的二次創作。

6.為方便分類,Radiohead被歸類為Britpop樂隊——係咪呢?時間上,你話係咪係囉,畢竟他們在1992年出道;音樂風格上,好難稱得上是嚴格Britpop(但怎樣才算是嚴格的Britpop?好難講)。

7.Radiohead一直在努力擺脫這個由別人加諸的歸類。我第一次聽Radiohead,已是1997年的《OK Computer》,他們第三張專輯,一張曾被英國音樂雜誌選為全宇宙最強的專輯——但我聽《OK Computer》的原因同以上無關,純粹因為當時心儀的一個女生有聽,我想取悅她,咪聽囉。事情的發展自然是:女生懶理我的取悅,但我因此而迷上Radiohead,更追聽他們之前兩張專輯,1993年的《Pablo Honey》和1995年的《The Bends》。

8.《Pablo Honey》整體流麗,但不算太標青(這個評語純粹是跟同年代其他樂隊更勁的作品比較),不算太標青之中偏偏又因為一首《Creep》,讓他們受到注視。如果從商業角度看,他們絕對應該在下一張專輯整多首類似的單曲,但佢哋冇咁做,反而交出了一張整體流麗之餘比起《Pablo Honey》進步十幾廿倍的專輯,讓他們更加紅了。再從商業角度看,他們好應該在下次整一隻(擺明)延續《The Bends》的專輯啦,佢哋又冇咁做,反而把好得樂迷歡心的《The Bends》拋諸腦後,整咗隻完全懶理《The Bends》支持者感受、甚至懶理能否流行的《OK Computer》,結果,Well,被公認為Britpop年代劃時代的的經典——又其實,Brit唔Britpop,已經不再重要,他們已靠自己創作掉走了這個被阿豬阿狗加諸的身份。

9.Radiohead的勁,在於從不取悅——取悅,就是要睇人面口而作出相應行為,過程中肯定要委曲自己——創作,若存在委曲,就肯定去不到最盡之境地。

10.而最勁的是:好多90年代的歌,現在聽依然覺得好聽,極有可能根本是回憶在作祟,回憶自行加了分;但《The Bends》和《OK Computer》嗰種好聽,是真的超越了時間。
(原文刊於am730,20160513)
(我們的MV每每拍歌手大頭,《No Suprises》也拍Thom Yorke個大頭,分別是:人哋個拍法勁上十萬倍。)

身邊有個架純BB,誰願變喪屍?





















架純BB!我月巴一定會保護你……

我已有一段長時間冇睇喪屍片。所謂長時間,大半年左右吧。
唔好問我Why,因為我都唔知點解——其實點會唔知。問心,當喪屍片變成主流,好多都變得好流:故事老奉(離不開唔知點解地失驚無神爆出不明病毒,人類紛紛瀨嘢),喪屍不再似喪屍而變成短跑好手,可能掛住跑,冇閒情享用人類腸腸和kidney——冇計,既然成為主流自然要應付主流觀眾,不是人人都頂得順享用腸腸和kidney的飲食畫面。
但我曾經是個每星期都要睇番齣喪屍片的月巴。唔好問我Why,因為我都唔知點解——其實點會唔知。現實中極怕blood的我,每當睇見喪屍享用人類腸腸和kidney的bloody場面,就會興奮莫名。身邊大量人說我變態,OK,如果我咁都算變態,那麼,一個永遠都(不認為自己有錯所以)不道歉的人,也算是一種變態。
但知性的我除了欣賞bloody,每當睇喪屍片時,還會乘機反問自己一個問題仲相當seriously:我會選擇盡早化身成majority的zombie?還是死守human角色?——即使明知human是死剩種是minority。
是的,人生在世,往往要你揀企喺哪一方,唔到你話why not中立吖咁騎牆。
為思考這個(明明冇人要求我作答的)人生難題,我去了睇《喪屍末日戰》。
先旨聲明,我從來冇睇過漫畫原著,不知道電影版有幾多是忠實呈現有幾多是經過改編。
作為一齣喪屍片,呢一齣,僅僅合格啦(如果這是我第一齣睇的喪屍片,分數會高啲啲)。令我失望的包括:故事真的老奉,又是離不開唔知點解地失驚無神爆出不明病毒,然後人類相繼瀨嘢。裡頭的喪屍步伐不一致,既有短跑好手,也有些像在散步,但放埋一齊,又沒有產生甚麼特別效果,給我的感覺就是:導演似乎有少少唔知想點,而因為唔知想點,以致好似只為交差,但求有喪屍有咬人又標吓血充塞畫面。簡單講,冇heart。
還有最後那場發生在outlet的戲,點睇都不過是《Dawn of the Dead》的東京近郊縮細版;當中所發生的人性衝突也太例行公事,基本上某條友一出場,你就可以篤定佢心懷不軌。
人類不濟,好彩喪屍設定OK:1.尚算核突。不是意大利喪屍片老祖Lucio Fulci那種爬滿生勾勾屍蟲的栩栩如生式核突,而是帶有濃烈J-Horror味道的陰森核突,不俗;2.一般喪屍片的喪屍,就是喪屍,冇晒意志只識搵人咬、雖生猶死雖死猶生的喪屍。《喪屍末日戰》的喪屍,卻會巧妙地讓喪屍保留住變屍前 / 仲係人時的記憶和生活習慣——你做人時是一個日日迫火車的sales?你唔係人後依然是一個「sale屍」。命運,從此被僵化兼直到永遠,最無奈算這種(至於每每在人人返晒學才宣布停課的教育局人士,我開始懷疑,佢哋仲係咪人?)。
回到我睇《喪屍末日戰》的原始目的,即那一條人生難題:喪屍肆虐時,我寧願做喪屍抑或死都要做人?原來要回答這條難題,應該額外思考一個附加情況:圍繞你身邊的是哪一班人?
假設一:圍繞身邊的是一班出類拔萃的香港高官(以及白宮發言人),低賤如我,做人還有甚麼意義?仲會有啖好食咩?
假設二:陪著我走的是有村架純,跟住再加多個戰鬥力驚人的長澤正美……點.捨.得.死?生命,突然變得好有意義。
但現實是:此時此刻,作為一個human的我,每日睇住的就是高官的嘴臉,每日聽住的就是高官的話語,再加埋又係時候報稅……
Well,我突然好想變成喪屍。
(原文刊於am730,20160511)

浪漫月巴睇90s(23):用微笑面對核心外圍的道德論辯 :)


























我認為,若果有人要寫香港史,應該把過去一周訂定為「Leon周」——個名當然可以再從長計議。

1.有關Leon怎樣在首場演唱會臨時取消後單拖拍片講「對唔住」,再在facebook專頁出po,化解了一場「關公災難」的種種,已經大概有十萬人寫文讚過,我冇乜補充,想說的只是,在這個已經冇人再肯為自己行為負責的年頭(例子太多,請自行參看位處政府核心內圍 & 外圍嗰班人),一句「對唔住」,原來是多麼的有價值。

2.這句「對唔住」所伴隨的不是抵賴。反而是把責任孭上身,畢竟嗰啲(被指未符合防火規格的中國製)帳幕是他們拍板採用的(如果換轉另一條友,應該或肯定會講:「帳幕並唔係由我親手製造,至於決定採用就係唔知邊個部門的決定……」)。

3.第二晚,成功開騷。因為拆去了(被指未符合防火規格的中國製)帳幕,本來被包住的核心內圍,無遮無掩,Leon優美而浪漫的歌聲衝出內圍傳到外圍。

4.然後,有人專誠在演唱會期間走到核心外圍,遙聽Leon,免費地。

5.又然後,引起道德指控:1.在核心外圍免費地聽Leon演唱會,freeride別人心血,不.道.德——這指控針對貪小便宜的心態;2.免費聽Leon演唱會已經不道德啦,仲po埋上fb,簡直是不道德combo!——這指控針對連道德不道德都分辨唔到仲要周圍揚的低等人格;3.亦有懶係持平的人說:如果只係聽一兩首,都算~~但唔應該由頭聽到尾連encore都聽埋囉!——這關乎程度的問題(咁免費聽一首唔太紅的sidecut會否不道德來又比較有道德?還是免費聽一首當年攞獎攞到開巷的金曲更加賤格?好具爭議性吖)。當然不排除部分免費聽騷的人也買了飛捧了場,但行為從來都是獨立地個別計算的,一個道德的行為不能抵銷另一個不道德的行為。

6.一場核心內圍的concert,竟然掀起了一場核心外圍的道德論辯,我估,連明蝠俠本人都始料不及。

7.這令我回想起另一場演唱會,1994年譚詠麟大球場演唱會。這場演唱會,同樣差啲無法成功開波,同樣在當年引起軒然大波——臨近開波,政府部門話因噪音問題,可能影響附近一帶居民,要求cancel。結果經過一輪斡旋,演唱會照常舉行,成為了香港史上其中一場好重要的演唱會……

8.但我不是想同大家分享呢場演唱會有幾好聽(又或幾細聲),而是我清楚記得,當年TBB《城市追擊》針對演唱會可能引起的Noise Pollution問題,專誠走訪兩個住喺大球場附近的家庭——家庭A,一睇個客廳就知非富則貴的超有米family;家庭B,點睇都只係一個不會發達的超窮苦人家。對於呢場大球場演唱會,家庭A的太太咁樣回應:「好困擾」(我超記得佢咁講),然後太太再一臉苦惱盡訴這場演唱會怎樣影響他們這一家的(有米)生活,個女做唔到功課溫唔到書諸如此類……至於家庭B個阿叔,著住一件白背心,坐喺屋外望住山下大球場笑說:都幾好吖,有免費演唱會聽。OK,如果要以最嚴格態度執行「免費聽concert就是不道德」的律則,呢個阿叔及其家人,好應該在演唱會進行期間搬走。Why嗰個有米family唔使搬?尊貴的他們,可不像窮阿叔咁enjoy呢場free show,他們由始至終都是受.害.者。

9.周三晚10點左右,我寫到上面一段,Leon喺fb做live。我突然覺得,Leon的智慧是:他把一場因誤判而隨時招致商業災難的演唱會,演變成2016年一個真正與民同樂的聯歡會——不論你正身處核心內圍定外圍定係沙田圍,總之,大家同呼同吸。

10.畢竟左手又係肉手背又係肉,有時,唔使分得咁清楚。:)
(原文刊於am730,20160506)
(今次呢篇寫少咗90s,不過左手又係肉手背又係肉,有時唔使分得咁清楚~~)

Tony Stark!你話你成何體統?


























我一直把Tony Stark作為完美男人典範,而成為他,就是我的人生目標。無奈,佢令我好失望。

Superhero電影,講堅,我已經睇到有點滯,但滯還滯,還是(在考試前夕)第一時間衝入戲院睇《Civil War》。
我.超.鍾.意。你唔鍾意?與我無關,你影響不了我。
撇除迷惑眾生的紅巫女和長期爆裂的Black Widow(這兩個私人因素),在那兩個半鐘,我真的投入其中,情緒完全被牽著走,投入到連即將殺到埋身的考試都忘記了。暫且抽離沉重現實,就是入戲院睇戲的最大功用。
你問我撐Tony Stark定撐美國隊長?未入場前,好難答你,畢竟美國隊長從來都不是我迷戀、迷戀到會幻想自己化身成佢的虛構角色,原因如下:
1.條友除咗比我大隻啲大力啲以及跑得快啲,冇乜特別能力啫。
2.咁佢有個塵世間最堅硬的盾喎。現實中經常孭鑊的我,實在不想連做超級英雄時都要孭住隻(最牢不可破的)鑊。
3.他本來有一位入得廚房出得戰場的女友Peggy Carter,但天意弄人,當他醒來時,女友已變成——阿婆(不過又竟然俾佢溝到女友個姪女Sharon Carter,Well,呢一點相當吸引)。
4.唔知點解地,他總是令人覺得佢蠢蠢哋。
5.他擁護建制,他是一部超級國家機器。
簡單講,美國隊長其實是個冇乜個性又冇乜強勁能力的大隻建制派(而且仲孭住隻鑊走來走去)。
對比起來,Tony Stark才是男人(夢寐以求的)典範:
1.有米,而且不是一般的有米。一般的有米,頂籠只能像香港那些有錢仔,溝吓明星仔,就以為自己好巴閉。
2.即使劇情交代Tony好專一地愛著Pepper,但有理由相信,只要佢肯出番嚟玩,一樣可以溝到最美的女(而且最重要是無需負上任何道德責任)。
3.聰明,單憑一己之力已可整幾十個Ironman出來(反觀人才濟濟的創科局,整過乜?)。
4.特立獨行率性奔放,無視繁文縟節塵世束縛;不像我們,成日要俾面人,但從來冇人俾面自己。
但睇完《Civil War》我不禁想問Tony Stark:你搞乜?——你明明是個富可敵國(「國」以眾數計)的Playboy發明家,但你睇吓自己,你話你邊一忽似有錢佬?竟然搞到十足十一個幫政府宣傳政改的說客,叫人將議案袋住先;有時,又變到好似當年見完中聯辦的泛民,出親嚟都苦口婆心一臉委屈,開口埋口叫人顧全大局……Tony Stark你話你成何體統?
Tony Stark做番Tony Stark的真正時刻——單拖去Peter Parker屋企、同Peter個風騷蝕骨俏auntie談笑風生、威迫利誘Peter加入自己陣營嗰一刻,that's all(但基於動機,以上純屬一場戲,Tony恍如變成了一個落區做戲的官)。其餘時間,我只看見一個因為政治而不得不約束自己的爛說客,到最後,說唔掂人嘞,惟有出手啦。
這麼一個Tony的性格轉折,把我拉回現實:就算再有米,原來一樣要屈服於政治權力。這舉動,令佢變得冇型。
反而(向來蠢蠢哋的)美國隊長終於睇穿了政治的陰濕,忠於自己,變得相當有型(最有型是連作為自己身分象徵兼且價值連城的盾,都可以兜嘢掟番俾Tony,他不稀罕這麼一個嗟來之盾)。
但當然點都及唔上Black Panther。既有米又有權仲擁有成個country,問你死未。
(原文刊於am730,20160504)

ROBOCAT 549


ROBOCAT 548


ROBOCAT 547


ROBOCAT 546


ROBOCAT 545


ROBOCAT 544


ROBOCAT 5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