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2月16日星期三

David,進入社交網絡之前(下)















實在好對唔住David Fincher。
過去一個禮拜(直到而家都係),都覺得上集那篇寫得好衰,衰在太流水帳。所以決定學《奇幻逆緣》倒轉來寫。


The Curious Case of Benjamin Button(2008)
倒轉來的人生,會否跟我們這種順住去的好唔一樣?如根據《奇幻逆緣》,似乎係,冇。最大的不同由始至終,都只停留在表面外觀。
這就是問題癥結所在。David在電影裡俾到我知的,只是畢彼特經CG化後,老咗會係咁樣,後生時極度青靚白淨,比現實中的畢彼特後生時還要青靚白淨(我諗當事人睇番都倍感欷歔),其餘的,便只是一個個精緻考究的構圖和場面調度;由生到死,那段倒行過來的人生都沒有令我產生絲毫感動。
(翻炒次數:0)

Zodiac(2007)
友人散場後的即時反應是:「妖(他說的自然不是「妖」)!等我以為好似《七宗罪》咁!》
冇錯,這個真人真事的serial killer故事的「罪」,就是令很多(只睇過《七宗罪》的)人,誤以為「七宗罪導演」終於拍了另一部七宗罪出來嘞……結果,竟然是零槍戰零動作,也沒有了那些千奇百怪洋溢異色獵奇色彩的殘忍死法,《Zodiac》裡的死者不是被人用槍射死就是用刀拮死,而戲的後半段,亦已經冇人再死了,只有無盡的查案查案和查案,對白對白和對白。
如果瘋狂地翻炒一齣戲也可以是一種毒癮,我相信自己真的搣唔甩呢隻「Zodiac毒品」。就像戲裡那個沉迷於案件的平民百姓男主角,犠牲埋家庭,做埋警察嗰份,都是想用自己的方法搵出真兇——但他不是任何死者家屬不是為了報仇,只是個替報紙畫插圖的單親爸爸。最後,他把整單案寫成一本類近報道文學的書,甚至把自己查出來的真凶暗示出來,而最後,被David Fincher改編成電影。
我想,這位平民百姓心目中的成就不在於著作終被改編成荷里活A級片,而是他在沒有高潮的人生裡,真的全情投入過去進行、和完成一件事,為自己製造了一點高潮。
由60年代末到80年代初,David Fincher捕捉了幾名美國平民百姓(報紙插畫家、記者、警察)的經歷,如何被一個總是捕風捉影的連環殺手折騰了大半世人,沒有明顯高潮位,卻是David Fincher一場說故事方式的試驗,無奈電影上映時反應普通;真正的完成品,是《社交網絡》。
(翻炒次數:95)

Panic Room(2002)
兩母女住大屋,某個暴雨夜被三名賊人擅闖其民居,展開一場鬥智鬥力的困獸鬥——修正,鬥力是有的,但智就冇乜,因為那些賊人都頗笨,由始至終最有智慧的,是有錢買大屋的Jodie Foster。
可能是David Fincher一生中最不願被提起的作品。當年甚至被譏為一齣高成本B級片。老實,娛樂性是有的,影像也依然凌厲,錯就只錯在,導演名字是David Fincher。如果換轉話係一個新人拍的話,情況,可能完全唔同。
(翻炒次數:5)

Fight Club(1999)
一生人未必有機會經歷一次世紀末,但我們有幸經歷過。
曾經講過,Chuck Palahniuk的原著是亂糟糟的,但David Fincher卻有能力把這個超勁但超亂的反社會寓言,一場由平民百姓發起,對資本主義破壞到「車毀人亡」的抗爭,用一種很有型的方式,井然地說出來。我想,司長高官們都不會喜歡《Fight Club》。
我依然記得那個深夜步離戲院時興奮到即刻打俾相熟朋友大嗌:「勁呀勁呀睇啦!」大部分朋友都是怨我嘈醒佢,但其中一位就答得好冷靜:「荷里活本身就是從屬於資本主義機制,用一個資本主義機制產物去鬧資本主義,不是很弔詭嗎?而你俾錢入場去睇,也是一種很資本主義的行為。」
頓時語塞。
這位朋友,一生只愛高達(法國嗰個),堅持《Weekend》才是在真正鞭撻資本主義。
我從來認為時間是向前走的。《Weekend》放在1967年,有其時代意義,1999年的《Fight Club》一樣有。但問心:《Fight Club》比較有娛樂性囉,咁睇戲梗係追求娛樂性啦。如果俾朋友見到我咁寫,肯定又話我中了資本主義降頭。
(翻炒次數:73)
 
(原文刊於am730。補充:下集呢篇寫得一樣咁衰。另,看過一位blog友的意見,我再想,或許真的要到我有番咁上下年紀,才會看得出《奇幻逆緣》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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