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0月30日星期三

Lou Reed,冇叫奧巴馬加油


















10月27日晚上,為逃避見證最後一集May姐時所引起的哀慟,我選擇咗躝街。回家一開facebook,全版不是「Lou Reed R.I.P.」的po,就是他的《Perfect Day》的link。

學聽歌的必修科

Lou Reed逝世了。那一刻我是憤怒多於悲傷。
點解咁多人晨早就應該死但偏偏長命百歲?而有些不應該死的就往往行先一步?
我不是Lou Reed死忠(他最輝煌年代我仲未出世),但在學聽歌的過程中,Lou Reed和The Velvet Underground都是必修科。
而我們這一代,很多都是因為《迷幻列車》而聽到 / 知道Lou Reed的永恆金曲《Perfect Day》,再順便聽埋收錄了《Perfect Day》和《Walk on the Wild Side》的1972年專輯《Transformer》,再神心啲,就會唔爭在聽埋The Velvet Underground。
你問我Lou Reed把聲好唔好聽?我會答你唔太好聽,但他寫的歌,又的確只有他本人才能唱出感覺來。像VU首張專輯(即用Warhol蕉蕉做封套那一隻)裡的《Heroin》,第一次聽時,我真的頂唔順——結他好似亂彈咁,配上Lou Reed低調的呢喃(似在自言自言多於唱緊歌俾你聽),而且首歌仲有成7分鐘!我承認當年只聽Brit-Pop的自己,未有足夠能力去認識迷幻的美。
離奇是直至有一次完整地聽了一遍後,我就不能自拔地沉溺了。

成就了一場真的革命
我的沉溺,只是我個人的事,亦從來冇話迫人去聽。
也有有些人(對VU和Lou Reed)的沉溺,足以在很多年後醞釀成一場翻天覆地的革命。
1968年,捷克劇作家哈維爾到了紐約一趟,期間有人推薦他買VU專輯,他買了,並帶回捷克。VU的聲音從此影響了好一群人,有人甚至組成了擺明向VU致敬的樂隊The Plastic People of The Universe;搖滾漸成為一股反動力量,經歷多年打壓與抗爭,二十年後爆發了一場革命,革命名字就是Velvet Revolution,天鵝絨革命。後來Lou Reed見到已成為捷克總統的哈維爾,哈維爾跟他說,就是因為VU的專輯,造就了一場(遠方的)革命。
搖滾改變世界?其實我唔太信,VU這專輯倒是成為了改變一個國家的一點力量。
但VU的碟,在當年銷情極度慘淡。Brian Eno曾有一個著名說法:VU在早年賣出的碟只有三萬隻咁大把,但買了VU碟的人,後來都組成了自己的樂隊。事實是,日後不少樂隊也承認VU是他們的音樂啟蒙。
Lou Reed,不朽啦。

這世界發生的事都會成為靈感
我不認為Lou Reed一開始便在努力經營自己的不朽。
最初他不過是個熱愛音樂,在事業上跌跌撞撞的失意人,成熟了,才逐步意識到自己的責任和使命。
從不同的逝世的人,能看到不同的人怎樣去演繹生命。從Lou Reed,我們看到一個人的創作(不自覺地)影響著世界,然後他再藉著創作去主動回應世界,跟世界同呼同吸。
今年Lou Reed曾進行肝臟手術,手術後露面,他談到斯諾登事件,以及容許監聽計劃的奧巴馬。Lou Reed冇叫這國家元首加油之餘,更加以抨擊——相當厭惡嗰隻。
「我關心這世界。這世界正在發生的事情都會成為我的靈感。」他說想以斯諾登事件發展成概念專輯,但永遠都做不到了。
香港不同。我們的藝人不是過分知驚地乜都唔講,或以一句冠冕堂皇的「自己唔清楚,只會做好自己」而胡混過去(這主要發生在後輩身上),就是發表政治過分正確的言論指點江山(這通常發生在那些所謂前輩身上)。
所以我尊敬Lou Reed,或鄙視或痛恨大部分香港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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