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2月4日星期二

浪漫月巴睇舊戲(七):政治是一個殺人狂


















有時為咗誘導朋友去看我喜歡的戲,我會好離譜。
像《害時出世》,便曾經被我形容為「香港七宗罪」。有些朋友誤信而睇咗,事後覺得受騙,有些不,仲好感激我添。


當初完全是為了李殿朗
熟我的大概都知道,我好鬼死迷李殿朗。你唔知?咁我同你可能唔太熟。
李殿朗最顛覆宇宙的一次演出,自然是《蜈蚣咒》。顛覆宇宙外,還展示了「演員道德」最終極邊界可以發到去邊——是的,當以後再有演員牙斬斬聲稱自己為電影犧牲(而他或她其實不過是做了一些廢事)時,我會想同他或她講:慳啲啦!睇完《蜈蚣咒》最尾嗰場再反省一下啦。
但撇除李殿朗個人表演,1982年的《蜈蚣咒》只是齣OK差的戲。成為經典,完全緣自電影本身的傳奇味和惡趣味。
1983年的《害時出世》,李殿朗是女主角,但這名女主角的作用近乎冇乜,只是作為伊雷的sex partner而已。
伊雷,才是成齣戲的核心。他的形象一如那年代大部分港產片的警察形象:粗魯、大部分時間頗蠢但又會在關鍵時刻聰明番晒;鹹濕,但孝順,基本上善良——仲有,必然俾一個長時間匿喺冷氣房的阿頭恰。而因為伊雷,這齣驚慄懸疑推理片多了份搞笑味。我諗,這也是片商起用他的原因吧。
這的確是一齣很正宗的驚慄懸疑推理片——即使起了一個誤導觀眾以為係鬼片的片名《害時出世》,但裡頭連.半.隻.鬼.都.冇。真正在殺人害命的final boss,是一個人。

開誠布公逐一介紹嫌疑犯
作為在本土極少見的驚慄懸疑推理片,《害時出世》絕不奸茅,真的在同觀眾玩一個「誰是兇手」的推理遊戲:
1.嫌疑犯共有4人,為求公平起見,在戲開始了廿分鐘左右,他們便先後開誠布公地,蒲晒頭;絕對冇話賴皮地,臨散場先失驚無神chok一個從未出過場的人出來充當真兇;
2.電影對嫌疑犯的基本描述充足(咁當然,部分會多啲部分會省略啲),對觀眾的(應有)誤導亦很充足——總之,一路被渲染成兇手的嫌疑犯就……你懂的;
3.真兇身份絕對估佢唔到,卻屬情理之內意料之外。
4.Final boss真的是一個生勾勾人,而且絕不是甚麼「害時出世」的魔鬼式邪惡人物,不涉怪力亂神的撞邪成分。
《害時出世》最失敗是戲名。英文片名也好不到那裡去:The Red Panther,即紅豹……唯一有關的指涉或許是:有一場交代伊雷著了一條紅色底褲,但這條紅色底褲又與本案無關。
驚慄懸疑推理片在本港從來都不是流行類型,鬼片才是王道(記憶中八十年代真的超勁多鬼片,做細路時好驚在戲院大堂逗留,因為必定會望見鬼片海報和劇照),《害時出世》也用了大量鬼片手法去製造恐怖感:真兇出動時,總在陰暗無人靜英英晚上,但殺人場所又周不時會超現實地出現一些「鬼光」,尤其最後一場,在醫院瘋狂追殺伊雷時用得尤其明目張膽。而更衝擊的一點是,由於真兇被設計成一個熟悉外科手術的人,於是一眾死者死狀都異常核突,而導演也老實地拍埋出來俾你欣賞。
既驚慄又懸疑仲有推理兼附送埋李殿朗輕怡性感演出,我完全搵唔到不愛煞這齣《害時出世》的理由。
而因為王菀之強勁的那一句「我討厭政治!」我又諗多咗地閱讀到這齣戲的一個深層意義。
電影由頭到尾都不是要去控訴殖民地時代的甚麼,但造成真兇殺人的主要原因,是當時的一個政策,政策對真兇長年累月的折磨,令佢諗埋一面,並以殺人作為宣洩/控訴。即使你極度討厭政治,但經由(掌控)政治(的一群人)所生出來的後遺,是會變成一個殺人狂,偏執地一世都跟實你。你避唔到,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面對,或對抗。


有關伊雷:《害時出世》只突出了伊雷的喜劇感,我總認為,伊雷是一位備受忽視的好演員——沒錯他由裡到外都充滿喜劇感,但喜劇感,卻是有著一種睇清晒人生塵世而產生的悲涼墊底。我想說他其實具有一種氣質,如果要具體一點解釋我會說他像,德斯汀荷夫曼。

2 則留言:

  1. 李殿朗係幾索的,我係女人都覺得佢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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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咁多年來你是唯一一個撐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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