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4月27日星期三
浪漫月巴睇90s(20):當人肉叉燒包與羔羊醫生遇上李Sir
時間已經係超夜深。我認真地諗緊,好唔好瞓陣先,等第二朝天光先寫呢一篇。
1.咁諗,不是因為眼瞓,而是淆底——一種比平時一般淆底深層次N倍的淆底。
2.我立即想起一件事。初中,一名家住瀝源的女同學跟我分享一件童年往事:80年代中、她讀小學的時候,瀝源發生了一單女童離奇失蹤案件,引致成條邨的家長細路都提心吊膽……女同學一講,我突然心生一股低於攝氏零度的寒意,並連隨記起,記起自己也曾在《警訊》睇過呢單案的報道,主持麥振江更呼籲市民提供線索協助警方早日破案……(1985年開始,有關方面嫌《警訊》未夠喉整多個《繩之於法》,專門將一些更大鑊離譜奇情恐怖而又仲未破案拉人的案件,以劇集形式模擬出來俾市民觀看,並講到明好需要市民提供線索——這算是當年一種警民關係的反映嗎?)
3.但我仲細。對於這類作用明明不為娛樂的節目,我只當成是獵奇嘢睇,愈驚愈要睇,情況就好似細細個時偷偷哋拎大人買的《二十年來香港驚人罪案》來睇,那些OK血腥的封面,對我有種無以名之的吸引力,揭到內頁,仲有相(配合埋當年絕對不好的印刷技術,尤其有嗰陣獵奇味)!
4.所以我愛古已有之的奇案電影,上世紀90年代初更突然唔知點解地出現了大量奇案電影——其實,都知點解嘅——因為三級制。三級制讓電影得以提供更拮眼球的畫面,而要透過電影還原、呈現的那些奇案,又通常需要一些拮眼球畫面——被揀得來拍的,都必定是殘忍到痺的案件,而不是商業罪案調查科會調查的案件。
5.例如《八仙飯店之人肉叉燒包》。有關原本嗰單案的詳情,不贅了,總之我們在電影看到的,就是兇徒如何泯滅人性地殘殺了一家人,為方便處理大量屍體,製成(不含叉燒成份的)叉燒包。這不是一齣《踏血尋梅》,電影無意同你細訴殺人者那不為世人所知的生命幽微部分,而旨在向你展示一個(經過加工的)恐怖過程。然後,再由李修賢帶隊的那一team警察,動用種種(OK離譜的)手段破案,劇終。
6.比《人肉叉燒包》早一年的《羔羊醫生》,一見主角個名「林過雨」,你應該知道拍緊哪一單奇案吧(有關原本嗰單案的詳情,同樣不贅了),但電影所拍的同真實有發生過有幾多相同?我唔知,但對比《叉燒包》,《羔羊》在畫面上肯定克制得多。負責查呢單case的,同樣是李修賢,以及他旗下那一team(但求破案乜都做得出的)警隊精英。
7.而更追貼時代的是《屯門色魔》(有關單案的詳情,再次不贅了)。電影當然也是借真實案件過橋,但在極低成本下,竟然呈現了一個位處社會邊緣的社區,我們看到的不只是一單重案,也是一個被邊緣化的地方,以致那種明明同我們日常有關的恐怖,因為地域,變得好似唔關自己事,感覺就像我們睇見那些第三世界的戰亂片段。
8.還有溶屍奇案。唔少戲明明唔係拍緊呢單奇案,但都加入了溶屍——例如《強姦》,鄭浩南便冷靜地溶了屍(而其實唔使一定溶的)。又例如《街坊差人》——我經常向朋友推介這齣《街坊差人》,重點不是片中有溶屍示範和三級場面,而是竟然動用推理,讓黃秋生這差人在查案過程中,向你逐步揭示一單倫常慘案,慘案的引發,不一定涉及甚麼謀財害命,反而只是那一點點的妒忌,妒忌再變成恨……電影應該太低成本,成齣戲幾乎在大圍拍晒,卻唔覺意拍 / 記下了90年代大圍的寧靜。
9.奇案電影,除了(奸的、變態的)犯案者,自然涉及(忠的、正義的)查案者。當年不少奇案片中的奇案,都由李修賢帶隊的那一team精英偵查、破案,而過程中又必定包含審犯過程,最著名的一次示範,是《賊王》——最後十幾分鐘,直頭731部隊上身,用盡種種很酷的手法,成功令賊王任達華partner關秀媚(痛苦到)認罪。所謂奇案片,其實也是攞正牌的剝削片。
10.現在已經沒有奇案片。不是沒有奇案,只是今時今日大多稱得上奇的案,都好敏感,敏感到我唔敢舉例——寫完,一天光晒。
(原文刊於am730,20150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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