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8月25日星期四

聽《Nevermind》前和聽《Nevermind》後




















Nirvana的《Nevermind》話咁快就慶祝面世20周年了。但有關這張專輯的經典和意義,已經在這二十年間被全世界覆述過二十萬次了。所以,不贅了。

現實在咬,所以懶
1994年,同學在他的知行樓宿舍房門貼了一張Winona Ryder海報。
海報上的她靚到,令我這個year 1學生即時神為之奪。同學說,海報上的Winona Ryder靚樣出自《Reality Bites》這套戲,但又補了句:「套戲好普通,而且咪睇佢好似好清純,戲入面佢好鬼放蕩,成日同人搞。」
Well,同學這一句,反而助燃了我想睇的欲望。
噢,原來是青春片,而且是四個大學畢業生出來社會工作後的經歷。同學所形容的「Winona Ryder式放蕩」,其實不過是先後交上兩名男主角Ben Stiller和Ethan Hawke,所謂「搞」,統統是用暗場交代。
看後,只覺得虛無,一來Winona Ryder的表現滿足不了我,二來Ethan Hawke這條友也實在太過懶型了,成日捧住本海德格《存在與時間》,而更大問題是:他好X懶。
我不喜歡這種懶,也不明白這種懶。還有,《Reality Bites》在香港的官方中文片名是:不朽真情。
完全錯晒。《Reality Bites》根本不是在歌頌甚麼不朽的真情。當年還後生的Ben Stiller想拍的有可能是:在個那物質富庶的90年代初為何會偏偏養出Ethan Hawke這一類懶人。
那年還不認識甚麼Slacker和Generation X這些專有名詞——即使我明明有修美國史,但可能它們太新,仲未成史,所以lecturer冇教。對於這類懶人的最最簡單直接解釋是:這群生於1965至1979年的美國人,在那個物質富庶(但其實開始不景氣)的年頭,坐擁高學歷,但找不到甚麼好工(而一些掌握權力的高薪厚職又俾班老嘢長期霸住);偏偏社會和政治上也沒有甚麼重大事件,讓他們拋個身出來投入和參與……於是,部分識得諗的青年便認為:既然現實就是咁虛無地無可作為,打乜工都無關宏旨了;與其搏嚟唔知為乜,不如做條積極的懶蟲好過。因為懶,他們也沒有能力藉著物質買來享受和滿足。
當然,Ben Stiller只是拿取了這個時代背景來作為電影背景,《Reality Bites》到最後,不過是另一齣不太動人(兼沒有Winona Ryder突破性演出)的糖衣式愛情片而已。但,OK啦。
Richard Linklater比Ben Stiller更義無反顧。他的《Slacker》,沒有主角,只是順著時序和場景交代了一個個二十出頭青年的所在所為和所想——其實基本上都冇乜特別作為。基於《Slacker》不是甚麼有娛樂性的片,零動作,多對白,仲幾悶,我不會立亂推介你們去看,但那種悶如果你抵受得了,或會感受到隱藏在「悶」背後的那一股,龐大無力感。
誰是Richard Linklater?就是那個拍了《日出前讓戀愛終結》(Before Sunrise)的人。《日出前讓戀愛終結》的男主角,咁啱就是Ethan Hawke。

即使無力,都要嗌
以前讀思想史明白到,一個思潮總是跟時代需求有著極密切關係。但當思潮變成人人都講得兩嘴的順口溜時,就代表著一切已在變質。流行文化也是這麼一回事。
我唔敢話《Nevermind》如果不是出現在1991年就不會成功——但應該成功得冇咁空前。因為Kurt Cobain的歌詞,就是在書寫那個年代,青年的共同情緒;而用嗌的方式唱出來,聽落好似好勁,聽真啲原來好無力。
《Nevermind》推出20周年限量紀念版,擺到明就是一個商業行為。如果年青的你從未聽過《Nevermind》又或根本不知道Kurt Cobain是誰,只是因看了某本潮流雜誌介紹而想去聽吓,好讓自己型吓,OK的;如果聽完了型完了,發覺自己都算OK鍾意喎,不妨找回那些年的一點背景資料去看,信我,你會聽到更多。
也會發現20年後的今天,年表的你原來活得更加無力,但你絕不能never mind。

2011年8月23日星期二

一個人文動畫大師,一個不稱職的爸爸




















黑澤明咁講過。上世紀80年代打後日本電影業逐步走向衰亡,是因為大部分創作人才都走晒去畫漫畫。事實是,80年代開始,日本漫畫界真的出產了不少影響力遍及亞洲和歐美的經典作品。
但黑澤明講漏了的是:同一時間很多人才也走了去搞動畫。
不是卡通。「卡通」(Cartoon)是一個美國概念,日本搞的是「動畫」(Animation)。其中一個幾乎把所有人生奉獻給動畫的,便是宮崎駿。這個大概是最為香港熟識的日本動畫人,70歲了。


動畫!動畫!
宮崎駿最初想做的是漫畫家。
1941年1月5日生於東京的宮崎駿,童年過得很平淡,自小便是孱仔一名,不擅長運動(但他創作的很多動畫人物都是身手超級矯健的),興趣是繪畫和看書。
一如大部分那個年頭的小漫畫迷,宮崎駿最愛的漫畫家是手塚治虫。即使宮崎駿筆下的人物面相已經自成一個「體系」,但也可以發現,基本上是由手塚式人物演變過來的。
令宮崎駿留意到動畫這回事,是1958年的一齣東映動畫《白蛇傳》,這也是日本史上首部彩色動畫長片。他看到一種超越了漫畫由格去格所產生的美與動感。
大學畢業後,宮崎駿立即走到東映動畫公司工作,職位是動畫師,那是1963年4月的事。工作了不久,他已立定志向要以動畫作為一生的事業。1971年,他離開了東映加入了A-Pro,當時跟他一起過檔的還有日後一起打江山的高畑勳。過檔後最著名的作品是「世界名著系列」,改編兒童文學的動畫,當中便包括《萬里尋親記》和(我最喜愛宮崎駿電視動畫作品No.2的)《飄零燕》。
No.1呢,自然是《高立的未來世界》。這齣在1978年播映、由宮崎駿首次擔任導演的作品,令他一躍成為最有前途的動畫界新星,也讓他得到擔任電影長篇動畫《魯邦三世》導演的機會。計番條數,他其實已經入了行整整15年。
80年代,是宮崎駿的年代。1982年他開始在德間書店發行的《Animage》雜誌連載《風之谷》,1985年成立「吉卜力工作室」,1986年發表了相信每一個三字頭朋友都應該有睇過的《天空之城》(除非閣下家長誤認為動畫都是會教壞細路的)。
然後,《龍貓》、《魔女宅急便》、《飛天紅豬俠》、《幽靈公主》,期間「退休」了四年,然後又回到動畫崗位,製作了《千與千尋》、《哈爾移動城堡》、《崖上的波兒》……


「宮崎駿」元素
1.風之谷
1984年的動畫電影《風之谷》,確立了日後宮崎駿所有作品的命題:反戰、反過度科技發展,以及愛護自然。
在《風之谷》,我們看到一個悲觀的未來景象:因人類文明過度發展和欲望的過度膨漲,對自然產生了畸形的變異,海洋變成了腐蝕性的硫酸,但人類還在掛住你打我我打你。
相對日後明顯較兒童向的作品,《風之谷》即使在結局透露了一份希望,但基本調子還是悲觀的。成長於昭和年代的宮崎駿,目睹日本在戰後,怎樣由戰敗國發展成經濟大國,怎樣在過程中為了追求經濟發展,而對自然和文明作出破壞和改造,而這都是他不願見到。發展是應該有其限度的。
但宮崎駿不像大友克洋。大友克洋面對過度發展文明的處理手法,就是破壞(《阿基拉》如是,即使日後改編手塚治虫的《大都會》也如是),先讓一切歸於零,然後才去想重建;宮崎駿則是對現有的嘗試進行改變,比較溫和。
宮崎駿日後的作品,調子普遍都不再像《風之谷》般悲觀了,也改以兒童作為主角(《飛天紅豬俠》是例外)。目的可能是:與其以重口味警醒未必聽教的成年人,不如從作為未來社會棟樑的兒童入手。

2.愛與勇氣
我已經是大人了,講真,未必再受宮崎駿近年那一套,但《天空之城》卻是每看一次依然會感動一次。
《天空之城》的原型大抵可追塑至《高立的未來世界》。同樣以小朋友的視點描寫,以微小之力去對抗一個由大人組成的殘酷世界,分別是《高立的未來世界》背景是一個空想未來,《天空之城》則是歐洲工業革命、被歷史認為象徵著世界人文發展的一個黃金年代。
兩齣作品裡頭的兒童主角,都是成長在低下層,不是時代的既得利益者,卻依然不怕在由成人組成的世界裡對抗,找回自己相信的價值。對抗的憑藉,是愛與勇氣——他們沒有受到父母的溺愛,自小已培養了一份獨立的心。我不知道讓現在那些經由怪獸家長「培植」出來的小學雞去看《天空之城》,會有甚麼感覺(或許家長會嫌裡頭的主角實在太過跳跳紮冇時停了,生怕自家的小朋友有樣學樣而跌親……),但對曾幾何時的一代來說,卻是一次直指小小心靈的感動觀影體驗——原來細路是可以這麼有型的!
可惜,那個年頭的「社會棟樑」大部分不是被社會現實打壓成一具具喪失了愛與勇氣的返工機器,就是成為了怪獸家長。
簡單說,就是被扭曲成信奉主流價值的忠實信徒。

3.了解自然
宮崎駿重視自然,不是停留在勸人唔好亂丟垃圾及用少啲膠袋的層次。
我們會做出傷害自然的動作,是因為我們活在布滿屏風樓的都市,唯一可見的自然可能就是屋企樓下嗰個住客會所隔離的小公園。我們變得不明白自然,也不了解自然原來也是一個神秘的生命體。
《龍貓》和《崖上的波兒》描述的,是個兒童由不了解到了解神秘自然的歷程。
兩組故事同樣發生在遠離都市的鄉郊小鎮。因為只有身處真正的自然,才能看到真正的自然。
所以,南生圍就是南生圍,不用大人們費神去建甚麼保育主題公園。

4.脫離地心吸力吧!
《風之谷》和《天空之城》的一個迷人處,來自內裡那些古典得來又很未來的飛行機器。我記得,當年也跪求過媽咪買相關的模型給我。
宮崎駿自小便迷戀飛行機器,嚴格來說,他是迷戀「飛行」這個舉動。因為他相信,只有脫離了地心吸力,人類才會自由,而因為地心吸力整日在吸住吸住,讓終身都被吸住的人類不斷在原地踏步。
但宮崎駿筆下的飛行機器,都不是那些科幻電影常見的流線型設計,反而是鈍鈍的,用鋼鐵製造,有著一種歐洲工業革命時期的古舊味道,一份使用蒸氣機、或借風力來發動的古老感覺(他的機械設計,也明顯受到法國漫畫家Moebius的影響)。
80年代推出了幾套受歡迎的動畫電影後,1992年的《飛天紅豬俠》,是宮崎駿的一次夫子自道。
上世紀20年代的意大利,一個本來靚仔的傳奇飛機師卻變成以豬頭示人,在天空馳騁,而且還是一個跟當時國家主旋律背道而馳的反法西主義分子。當時看的時候仲細,只覺得不及之前的《天空之城》和《龍貓》好睇,後來人大了,再看,反而鍾意。
這也是宮崎駿最浪漫的一次。

5.(Don't) Teach Your Children
不是不教,而是不要強將成年人的價值,植入兒童的心。
他相信,兒童在成長過程裡自會找到屬於自己的一套價值。
現在經由怪獸家長培育出來的,最終只會成為《千與千尋》裡那個「巨嬰」,受盡保護,明明好大個卻依然是BB。
還記得《崖上的波兒》的結局嗎?冇錯,就是發生了海嘯。而因為「311」海嘯,所以日本的電視台實行無限期禁播《崖上的波兒》。這個決定可能是一次政治正確的正確示範,而政治正確,就是大人才會有的「成熟作風」。

宮崎吾朗
宮崎吾朗是宮崎駿長子,今年都已經44歲了。
他曾說,作為動畫導演的宮崎駿,值100分,但作為爸爸,只得0分。
2006年,宮崎吾朗首次執導動畫電影《地海戰記》,但宮崎駿正忙於其他事,沒有參與。到了首映,宮崎駿更在放映途中離場(雖然後來又返番現場)。
宮崎駿在作品中著力表達對兒童的關愛,偏偏在現實中,在兒子眼裡卻不是個稱職的父親。
宮崎駿跟兒子宮崎吾朗的不融洽關係,已是個日本動畫界的公開秘密,宮崎駿也說過,他從來都不希望建立甚麼動畫王國,再由兒子去繼承。他希望兒子可以找到自己真正想找的。
但觀乎宮崎吾朗的《地海戰記》,基本上沒有人會不認為不是宮崎駿的作品吧。
2011年吉卜力工作室的新作《コクリコ坂から》,一個發生於1963年橫濱的少女故事,便是由宮崎吾朗擔任導演,宮崎駿撰寫劇本。
父子關係搞不好,也可以在動畫創作上做夥伴。

2011年8月19日星期五

On The Road





















上圖,是02年臨上去大峽谷前,成車人(都是記者)落車休息時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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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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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的笑和笑的恐怖























是那種每逢鬼節都想去鬧鬼勝地搵鬼撞的荒謬人(但並不代表想撞鬼喎,兩者是有好大分別的),所以我愛伊藤潤二的漫畫。

喪失私隱恐怖還是放棄私隱恐怖?
《怪刺繪本》是伊藤潤二新作。
但不是漫畫來的。只是一本短篇小說集,說故事的人是木原浩勝,職業聲稱是一名怪奇故事蒐集人;伊藤潤二負責的,是插圖,以及收錄在書末的一個極短篇漫畫。
那堆故事,簡單來說,都是廢的。
廢不是指故事的真實性,而是恐怖度。每一個小故事給我的閱後感都是:X,咁咋嘛。
好彩,多得伊藤潤二洗練的插圖,再配合經過特別處理的版面設計(例如某些字句的font size被調整了),咦,真的幾恐怖喎。
愛上伊藤潤二,不是因為《富江》,而是一個叫《無街之城市》的短篇。
女主角A被家人懷疑晚晚帶男仔B返上房happy,同一時間,女主角A也懷疑家人在偷窺自己,而且偷窺行為愈來愈露骨。離奇地,男仔B失驚無神被謀殺死了。
女主角A終於頂唔順家人行徑,走到遙遠的一個小鎮找她的姨姨。點知,這個小鎮更癲,每一棟單棟屋都被僭建,僭建物癲到把整個小鎮的屋都相連起來,於是,每一個家庭都沒有了私隱,唯一幫你保住一點私隱的方法,就是戴上面具。你唔知佢係邊個佢亦都唔知你係邊個。
女主角A終於找到她的姨姨了。不像鎮上的人般力求為自己保住一點私隱,姨姨不但沒有戴面具,甚至連衫都冇著(但有著under,看來是因為連載雜誌的尺度問題),原因是,與其在這麼一個根本冇私隱的地方保住那微不足道的私隱,倒不如乜隱都唔要,任睇唔嬲。她相信,這是一種精神層次的上升……自然地,這一個一發不可收拾的故事,只能在一個不可能收拾兼冇可能有結局的情況下完結。
真的,我不知道伊藤潤二是解釋唔到還是懶得解釋,他的大部分漫畫都未能提供一個所謂「圓滿」的結局,而總是在你最迷惑最R爆頭的一刻戛然而止。
但恐怖感,卻在這個你內心最不圓滿的狀況下陰濕地滋長。
伊藤潤二的恐怖,也不一定涉及鬼怪異聞。像那個《無街之城市》,通篇都不含任何鬼魅,只有一班(最初都很正常的)人——但原來真相就係咁老土,塵世間最令人恐怖的,往往就是人啊人。

荒謬感裡的恐怖感
或許,伊藤潤二最初投身漫畫行的動機,並不是要透過恐怖漫畫來對人世間作出隱喻。
本來是牙模技師的他,因為熱愛楳圖一雄,才畫了《富江》來參加比賽,結果得了第二名(但第一名從缺喎),順利入行。
伊藤潤二在首作《富江》裡的那手畫,的確令人幾驚,但慢慢,他的畫愈來愈好,不像某些一味畫核凸嘢(而手畫也核凸)來嚇人的恐怖漫畫家,伊藤潤二畫的男女主角例牌美形,美形得來又有點病態:男的永遠有個黑眼圈像患了重感冒,就死就死那一種;女的又永遠楚楚可憐頭暈暈咁款。故事場景,90%安排在沒有高樓大廈的小鎮型城市裡,而且總是唔多覺眼有警察等種種象徵權力、官僚體系的存在。
這些小鎮沒有了一般城市必然存在的功能結構,有的卻是由平凡人共同營造出來的荒謬感,伊藤潤二再從這些荒謬感裡,挖掘出恐怖感來。所以,有時看他的漫畫,是會驚到識笑的。
但當知道克強兄訪港之際一個身穿「數字」tee的市民突然被警察拉走(雖然事後先話人哋係通緝犯),我唔知驚好,定笑好。

2011年8月11日星期四

這個淺薄的新參者

















東野圭吾那本叫我期待已久的《新參者》,竟然熬用了超過一個禮拜時間才睇完。實在匪夷所思。

如果你也是東野書迷,你肯定會明白,東野的小說讀來其實很爽。
不像某些錯把推理小說當成文學鉅著來寫的所謂大師,東野很明白推理小說的本質,就是要有娛樂性(令你追看下去),所以通常只需幾頁至十幾頁,他便能把你迅速扯落小說布局中,令你狂睇狂追。
像我,基本上只會用搭巴士返工放工以及去廁所的時間來睇小說,即使睇得最唔耐煩的那一本《流星之絆》,也是用去三日時間咁多而已。
問題是:為何會出現這麼一個情況?我給自己的答案是:我不喜歡近年、即憑藉《嫌疑犯X的獻身》超級爆紅後,東野小說的寫作動機——好似為了方便日後改編成電視劇而寫(至於美國的丹布朗仲衰,根本一開始就為了讓片商睇中改編才去寫小說)。
假設當初先看的是《嫌疑犯X》電影版,好相信自己還是會拿起原著小說看,原著裡那種對「真兇」的孤獨和孤高的複雜心理描寫,在電影版裡係有,但不足夠。
至於《新參者》,09年在日本出版後,翌年已經話咁快被改編成日劇(中文版直至上月才推出);可以肯定,如果一早看了電視版,我是絕對不會再花時間去睇小說版——《新參者》的小說,根本就是一個多了點景物描寫的電視script來的嘛。東野這一次把事件局限在一個「地方」(日本橋人形町),這個還留有江戶氣氛的「地方」上,有不少店舖以家庭式經營,不同的家庭,跟一宗不尋常的命案都似乎有著關係。於是,東野在每一個篇章,都借一個家庭去把故事推進了一點,同時借助加賀恭一郎這個新來報到的地方刑警,拆解每一個家庭的自身倫理問題,冇錯是溫情洋溢,但異常地淺薄。只是當這種淺薄被放在每集長一小時的電視劇裡,卻已算相當豐富和複雜。
小說版多了的,便是東野對人形町江戶餘韻的描寫和感慨。
東野向來不太玩名偵探這一套,即使玩,那些名偵探從來不會被賦與太勁太離譜的魅力和能耐。
但自從出現了「神探伽俐略」湯川學這條友後,東野變了,把另一個他早在80年代未紅時便創作的加賀恭一郎逐步「強化」,由過往的一個普通探員,到了《新參者》,直情進化成一個「其實超勁但又唔太願意表露出來的實幹派魅力型刑警」;以前的加賀恭一郎總是一味查案木木獨獨,但《新參者》裡的他,冷靜聰明沉著仲有埋幽默感——而這個形象,最弊是偏偏由阿部寬完美地呈現了出來。
當然,小說人物跟真人一樣是可以成長的,你大可以說這是東野給予加賀恭一郎的一個成長歷程,而歷程的終點是讓他成功入屋,兼受萬千視迷愛戴。
或許我應該戥東野高興至啱,辛苦這麼多年終於入屋了,但現在這個東野,已不再是那個改造了推理小說的東野了。

《畢業——雪月花殺人遊戲》(1986):加賀登場作,還未投入警界。很新本格的一部作品。
《沉睡的森林》(1989):初出茅廬的加賀,有智慧卻被情感所累。拖拖拉拉唔算好睇。
《惡意》(1996):加賀只是大配角,真正精彩是那個羅生門式謊言布局翻來覆去的多重處理。
《紅色手指》(2006):寫於《嫌疑犯X》後的長篇佳作,格局小但探討的命題極宏大,對家庭關係的描寫比東野其後任何一本都來得深刻。如閣下家裡有年邁父母,感受必定更深。
《新參者》(2009):最後那一句對白,簡直就是為了電視劇結局最尾一幕而寫!

註:暫時台灣獨步只推出了5本由加賀恭一郎做主角的作品,另外仲有3本未出。

2011年8月4日星期四

殺人回憶






















買了碟N年,昨晚深夜才看《殺人回憶》。
清晨5點幾睇完。好睇到我立即上網找這套戲的相關資料。
跟David Fincher的《Zodiac》一樣(但《殺人回憶》拍先的,是2003年電影),同樣借一連串兇殺案、一個最後都捉唔到的serial killer,側寫了一個國家的一個時代。

令Batman斷腰而不折腰
























明年除了《The Dark Knight Rises》是萬眾期待,還有一齣本土版《The New "Boss" Rises》。
同樣地,近日開始有trailer睇了。


The Man Who Broke The Bat
已經睇咗《The Dark Knight Rises》的trailer超過一百次了。
為的,無非是在最後驚鴻一瞥的超級巨型奸角,Bane。說他巨型,因為相對Batman身形,Bane真的算巨型。不像小丑、雙面人、企鵝、貓女等歷史悠久的奸角,Bane首次出場,不過是上世紀90年代的事。當時我正在「學」睇美漫,第一個持之以恆地閱讀的Batman故事便是《Knightfall》。
在這中篇故事裡,瘋狂的Bane把葛咸城地標——精神病院Arkham Asylum炸開,放走了成班超嚴重罪犯,好讓Batman疲於奔命;然後在Batman花了不少精力對付這班超嚴重罪犯後,才跟他來趟正面對決,更把他的尾龍骨啪斷!
然後,下半身癱了的Bruce Wayne惟有退位讓賢,讓人去做Batman,豈料接手的Jean-Paul Valley竟成為另一計時炸彈,他的超暴力打擊罪案手法,令從不殺人的Bruce Wayne看不過眼,親自執手尾……
估不到Christopher Nolan竟會選取Bane作為《The Dark Knight Rises》的奸角,而不是那一班更家傳戶曉的企鵝謎妖急凍人。不像一眾Batman奸角走純知識型路線,Bane特別在糅合了力量與智慧。
原裝設定裡,Bane出生於一個虛構的地中海極權國家,父親是個潛逃中的革命黨成員。父債子還,政府把小Bane收監,小Bane便在滿布暴力的環境下成長,為生存他努力鍛鍊身手,除了磨練出鋼鐵般的意志和身形,更抓緊機會讀書。冇錯,傅柯那一句是對的:知識就是權力。
其後,政府找Bane進行人體實驗,實驗一隻殺害了不少囚犯的超級毒藥Venom,結果,Bane死不了,還令他本就健美的身形變得更惡。輾轉間Bane來到葛咸城,發現這個罪惡城給他的感覺是何其親切,葛咸城跟他自小成長的監獄一樣,人心同樣是由「Fear」操控著。
在葛咸城,掌管「Fear」這種力量的正是長青的正義代表Batman。Bane也是自小便被「Fear」折磨的蟻民,他要打敗Batman,替補其「Fear」代言人地位。

The New "Boss" Rises...
我們也在Fear地過活。
Fear甚麼?失業。過X分的通脹。住屋。住劏房的Fear失驚無神被人「合法地」破門入屋……
在Fear太多不能盡錄的年頭,The New "Boss" Rises。
最終主角屬誰未知,幾位疑似主角,有些爭取曝光有些繼續收收埋埋;但在先行的trailer裡,已經陸續出現了一班配角,這班配角有份量之餘,還相當落力的去「俾戲」,幫手吶喊助威或出口術攻擊敵對陣營。
至於那個已經冇乜人理的Old "Boss",則在末段突然奮力挺起那遲來的腰骨,在台上教天下人怎樣去做領袖。
極度Fear的觀眾如我,只覺整齣戲都很爛,很想爆粗及割櫈。

2011年8月3日星期三

ROBOCAT!














其實可以去am730個網睇番。有iPhone或iPad的,則可以download他們的apps。
逢周一、三、五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