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月13日星期三

令我在同一天咇了兩滴淚的Bowie



























2016年1月12日凌晨收工搭巴士返屋企時,我聽《Starman》聽到咇咗滴淚。

1.《Starman》,David Bowie 1972年專輯《The Rise and Fall of Ziggy Stardust and the Spiders from Mars》裡的一首歌。David Bowie化身外星人Ziggy Stardust的一張概念專輯。日後被公認,因為這專輯,開展了Glam Rock年代。第一次聽,是1999年的事。

2.我不敢稱自己是David Bowie樂迷,但他肯定是我.敬.佩.的.人。

3.其實我是到90年代中開始認真學聽歌後才聽Bowie。當時香港有(唯一)一本音樂課本,《音樂殖民地》,我便透過當中的介紹,真金白銀買碟去試。衷心多謝袁智聰。

4.聽Bowie的歌是90年代的事,知道這個人,卻是晨咁早的事——小學時,已經常聽到「大衛寶兒」這名字,而每當聽到這名字時,又總是連埋「樂壇變色龍」這稱號。變色龍,在今日香港,專指那班兩邊擺的牆頭草,又或立場可以隨時變的政棍,但當用在Bowie身上,是指他風格和形象千變萬化從不定型,而又勁在每種風格形象他都駕馭得來。

5.由1967年迷幻年代推出了第一張專輯(而他玩的不是迷幻),歷經70、80、90年代跨越千禧再到現在這一刻,你從不會覺得Bowie是一個只能食老本的經典(過氣)歌手——他根本不需要動用、或販賣甚麼集體回憶,反而是keep住有新作面世,涉獵不同音樂類型——他與時間一同前行,而不是永恆停留在某一個已逝去的時間點上。

6.我在90年代聽Bowie,其實是一次上溯:先聽他在70年代最華麗妖艷的Glam Rock,然後再聽回他初出道的歌曲——聽的原因是,Kurt Cobain曾在他只此一場的Unplugged中cover了《The Man Who Sold the World》,嘩我鍾意到不得了,好想聽回原版究竟是怎麼樣……我們都知道Kurt Cobain是玩Grunge的,而David Bowie又強在連Grunge(嚴格來說是偏向Hard Rock)都玩過——由他帶頭的樂隊Tin Machine,即使被認為是他音樂生涯上一段冇乜value的過去,但,超,有乜所謂呢?你玩唔起,佢玩得起(後來Bowie說,Tin Machine對他來說是一個恢復音樂元氣的project)。當然,還有他跟Brian Eno合作的「柏林三部曲」,讓我聽到邁向深邃音樂意境的David Bowie……大佬,當我連做(好)一樣嘢都感到相當艱難時,Bowie卻做了好多,好多都是勁嘢。

7.塵世中有三種勁人。A:跟你同時代的,成世人只能創造一樣勁嘢,而這樣勁嘢注定會被後來的勁嘢掩蓋,注定被時間遺忘,但至少,他真的創造了一樣勁嘢。B:比你早出世的,在過去創造了一樣勁嘢,而你在日後才發現,方知道原來有人曾經創造了一樣事隔多年後依然好勁的勁嘢,timeless。C:最後一種,在以前已經晨早創造了好多勁嘢,你後來遇上他,並發現他的勁竟然不止於past tense,還跟你在同一條時間bar上一齊以現在進行式存在,繼續創造,繼續創造勁嘢。這一種人,從不讓自己的創造力枯竭,因為他從不會自滿於過去所創造的。

8.David Bowie是第三種。這是我敬佩他的真正及唯一原因。不像某些人,所謂現在(甚或未來),就只得過去,終於變成了自恃食salt多過你食rice的old seafood。所以當我知道他病逝時我極度憤怒——Why咁多隨時乜都冇做過兼且已經同時代嚴重脫節的old seafood,可以繼續阻住地球轉賴死唔走?甚至冇病冇痛延年益壽咁款?反而要這麼一個從來沒有離開過時代的勁人因癌而離去?有冇搞錯?

9.2016年1月12日下午搭巴士返工時我聽《"Heroes"》,1977年的歌。歌詞說的,是Bowie目睹的一個真實故事:一對愛侶為了自由而不惜一切逃亡。1987年Bowie在西柏林演唱這歌,這次演出,被公認為促使了日後柏林圍牆的倒下。「I, I will be king / And you, you will be queen / Though nothing will drive them away / We can beat them, just for one day / We can be Heroes, just for one day」

10.我再一次聽到咇咗滴淚。
(原文刊於am730)

1 則留言:

  1. starman 和 the man who sold the world都是我最喜歡David Bowie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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