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0月25日星期五

浪漫月巴睇舊戲(四十九):我是雷宇揚fans,我不得不推介《墨斗先生》



















係老友都知我是雷宇揚fans。N年前有幸訪問他,但內容不是有關雷生本人,而是有關,鬼。
當年做緊飲食雜誌記者的我,因臨近中國鬼節,阿頭勒令我負責一個「鬼食乜」的小專題。基於再把閉的食評人食家或食神,都不清楚鬼的口味答唔到我,惟有請教有「鬼王」之稱的雷宇揚。

找到《墨斗先生》DVD的我跳起Yeah

不太怕鬼的我其實更怕生保人,尤其是就一個離奇題目約對方做訪問的尷尬時刻。
電話接通,傳來雷生把聲。我深呼吸一下,介紹自己後,一輪嘴便把事情始末道個明白。
雷生聽後,笑了笑:「冇問題,但唔可以即刻做,要俾啲時間我搵一搵資料。」於是,訪問約了在四日後。
那天雷生講過啲乜我已經完美地唔記得,只記得全程好好傾,絕對是一次愉快的訪問。
或許在很多人眼中,雷宇揚從來都不是一個重要演員,但他有份做的戲我大部分有睇,當中唯一一次擔正的《情陷百樂門》,我夠膽講絕對是極度備受忽略的好電影。你以為他只會搞笑 & 講鬼?《情陷百樂門》裡的他卻是一個型到核爆的沉鬱幹探——無奈是,好多人連戲都冇睇,便神級影評人上身似地,一句垃圾懶勁咁否定了成件事。
同樣無奈,雷宇揚唯一一次執導的作品《墨斗先生》,也被一句垃圾瞬間處死。憤怒。
而我,早幾日偶然在馬鞍山一間影碟舖瞥見《墨斗先生》DVD,我的反應是跳.起.Yeah!跳起幅度誇到店內Sales姐姐以為有一個睇得太多TBB劇的月巴人在撒野。

為了過海,可以去到幾盡?
由雷宇揚原創的故事極度簡單:一個人怎樣由香港島過海去九龍。
1.那個要過海的人是陳小春,角色名字是麥竇。他住在尊貴豪宅,被鋪睡衣統統黑色,巨型睡房有一塊落地玻璃,望出去是壯麗維港景(左右兩邊是香港島和九龍)。他任職投資公司高層,早餐要食Grand Hyatt,返工有司機和專車接送。最重要是他的年薪:兩球。
2.But,當麥竇享用完早餐返到位於灣仔的公司便發現,自己被炒了。他衝入老闆房同對方理論——他其實唔稀罕,他同老闆理論不過是想攞過尾彩——有另一間公司早就出「兩球半」年薪撬佢過檔。他需要做的,是在下午5點前過海去尖咀簽約。
3.一落到街,麥竇就遭一名西裝友打劫。他認得該名老笠佢的西裝友,正是之前冇耐喺街問過佢借廿蚊過海的落泊路人。而當時麥竇冇借,只睥一睥對方就掂行掂過。
4.然後,就是一連串黑過墨斗的劫難。去警局報案搞足兩粒鐘;去人民入境事務處搞臨時身份證遇著排長龍惟有折返;去相熟銀行想話提取少少錢但對方話佢冇身份證而請佢過主;去搵那些曾經烚熟狗頭巴結佢搵著數的人點知冇個騷佢……結果他去搵鬧分手的女友、住在老人院的阿媽、冇見六年的窮家姐、擘晒面的潦倒阿哥……經過了半天,見過無數張臉後,麥竇終於明白,原來自己從來都冇當身邊的人是人。最不知所謂的,原來是佢本人。
5.但海,還是過的。就快5點。完全無計可施的麥竇,索性走到會展對出的灣仔海邊,游.過.去。臨跳落水前他跟自己說:「只要過到海,我一定重新做人。」結果——不劇透了。
6.這個故事,很荒謬但又很真實,荒謬在那些搞笑位,真實在原來平日最高高在上的人,一樣會面對突如其來的困局,而且可以是完全無計可施。這衝不破的困局,原來是基於過去自己一直不自覺的一籃子因素搞成。
7.但雷宇揚善意地給予了麥竇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善與惡從來都需要靠自己省察,需要由自己去抉擇。麥竇巨型睡房望出去是維港景,香港島和九龍各据左右,過去的他只管走去香港,而現在的他義無反顧想去九龍。過海,望落好易,但原來可以極難。由惡走向善,也一樣——重點是你究竟有沒有游過去的決心。
8.結局,另一個早晨。麥竇起床,我們看到原本全黑色的床舖睡衣,已被換成全白色。
《墨斗先生》上映時間,沙士後的2004年香港。遺憾是9年過後,只見愈來愈多的人爭住游過去惡的那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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