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2月18日星期五
浪漫月巴睇90s(4):各有各的方向與目的~又唔早講~
如果12月7日晚上家強在那個乜民聯晚宴上說:Beyond是一個我又愛又恨的名字……
1.……如果我不是這個名字的一員,我應該可以更幸福。所以,而家為大家獻唱一曲《驚恐症》~(Sorry,家強芸芸作品中我只識呢首。)
2.如果係咁,會點?我們當然永遠都不會知道(唯一知道的可能是譚志源會唱得冇咁亢奮啩),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再沒有如果的餘地。
3.如果命運能選擇。Beyond或許不會選擇去日本發展,那麼便不用錄那個唔知為乜的遊戲節目,那麼家駒便不會……
4.我不是Beyond fans。即使他們好多歌,我都能夠在唔睇歌詞情況下唱出來。
5.Beyond撼動我的第一首歌,已經是1992年夏天的《長城》。那個暑假我是個等待會考放榜的中五學生,期間去了火炭一間蠟燭廠返暑期工,每天屈在攝氏35度的「冷氣廠房」(勞工署的簡介是這樣形容的,但原來冷氣只存在於廠房裡的一間小Office),滴住汗,聽住收音機,每當聽到家駒在喊「矇著耳朵,那裡那天不再聽到在呼號的人」我便零舍激動,激動到跟住嗌。Why咁激動?我不知道。
6.或許這就是搖滾的力量。搖滾不像流行曲——流行曲當然也能令你感動,但流行曲所要展示的,通常跟負責演繹的歌手無關,於是一個歌手並不需要好似傳說中咁純真才有資格去唱《純真傳說》。而搖滾,卻是樂隊態度的延伸,貫徹著樂隊的意志,不然,就只是假惺惺的擺姿態,好難頂,會俾人藐。所以聽《光輝歲月》我們會感受到一個黑人在南非種族隔離時期的奮鬥;聽《俾面派對》會觀照到香港樂壇 / 娛樂圈的不知所謂;聽《Amani》,會不期然心生一種對和平的憧憬……而這些都是家駒踏入90年代後,對於他所置身處境的所思所想和所感。
7.當家駒一去不返、Beyond剩下三人後,我開始買Beyond的碟,直至1999年解散。滾石時期Beyond的六張專輯,問心,我都極度喜歡——即使有人總是說自家駒離開後Beyond已不再是Beyond,但由1994年的《二樓後座》到1999年的《Good Time》,每一次都讓你聽到三人在音樂上的嚴謹追求(但不得不承認創作上的確以黃貫中為主導),當中又以1995年《Sound》、1997年《驚喜》以及1998年《不見不散》表現最好,呈現了不同於家駒時代的音樂面貌外,尤其當置放在那個魚蛋K歌充斥市面的混沌時期,更加彌足珍貴。我是因為這時期的Beyond,才掉番轉,回溯家駒時期的Beyond。
8.然後Beyond的歌成為了我每次唱K必點的K歌,既然是K歌,誰都有權去唱,誰都有權把(未必有關的)意義無限添加,可以是K房裡讓你宣洩情緒的歌曲,可以是社會抗爭讓大家合唱的主題曲,也可以是乜民聯晚宴的娛賓助慶工具……歌曲的原始意義已不復存在,寫下這些歌曲的樂隊也變成一個被過度使用、用到近乎無關痛癢的名字。而我點都估唔到,「Beyond」這名字原來也構成了家強本人生命中不能承受的輕。陰公。
9.各有各的方向與目的,只是一直秘而不宣。我邊聽著《灰色軌跡》邊打這篇文,我聽到一種從前聽不出的悲涼和空虛。
10.是的,音樂從不在社會運動中缺席,但請不要再唱《海濶天空》了。Beyond的歷史任務晨早超額完成,剩餘價值已被扭曲用凸。
(《Sound》真係好正)
(原文刊於am730,2015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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