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7月8日星期三
每逢盛夏倍憎Hot(或每逢盛夏要捱得)
對於夏天,我又愛又恨——錯,其實只有恨。
每逢盛夏,回想那間蠟燭廠……
每逢仲夏,每逢熱到瀕臨中暑邊緣,我就不禁遙想那年中五暑假,在等放榜前去了火炭一間蠟燭廠返暑期工的熱與怒。
有關我在那間蠟燭廠的奮鬥歷程,一早寫過,但不排除你有可能冇睇過,我決定簡述一下。份工,是在勞工署搵的。我呢世都記得工作簡介寫咗以下四隻字:「冷氣廠房」。於是飛奔去見工,而又順利見得成工(這次堪稱我成世人最順利的一次見工),第二日立即上工。
見工時已經想問:哈個冷氣廠房呢請問?——因為我完全感受唔到冷氣,但見工時已是傍晚,員工已經收晒工,熄冷氣好正常……翌日,返工,終於明白冷氣廠房的真諦和所在。蠟燭廠分成兩大part:熱到核爆的偌大廠房 & 長期有冷氣開放的寫字樓——而嗰個神秘冷氣廠房,原來是熱到核爆偌大廠房裡的一間room。而我和同學(當時有幸見得成呢份工的只有我同佢)的日常工作地方,自然是熱到核爆的偌大廠房,但不包括那間有冷氣的room,那間room是阿頭的辦公室暨個人休息室。
OK fine,青春就是要捱得吖嘛,於是每一天便在non-stop地流汗情況下完成諸種工作:整蠟燭、將整好的蠟燭入盒、將冇用的蠟廢料投進一個熱爆的蠟反應堆,另加每星期走唔甩的兩次上貨落貨——好記得有一鑊,突然有批貨偏偏揀在夜晚送嚟,阿頭的唯一手下(亦即我的頂頭上司)說:「嗱今晚我唔得閒,你哋搞掂佢嘞!」然後卸膊的他走了,不帶走一碌蠟燭。
這份暑期工對我的教訓是:1.世界從不公平。當時有兩個跟我同齡的後生仔也有來返暑期工,但我完全唔知佢哋日常工作做乜,只知道佢哋唔使乜都唔使做——他們是某高層的寶貝仔。2.中秋不再煲蠟。誰知盤中蠟,碌碌皆辛苦。3.不再輕信勞工署張貼出來的工作簡介……仲有4.——大個咗,一定要去有冷氣的地方返工。
每逢盛夏,Why要捱熱?
回想,是意志令我捱過那一份工,但我的body,每一個工作天都感到好酷熱。
所以我不明白Why有成年人竟然會將「捱得」同「捱得熱」等同,而同時又將「捱得」作為「青春」的代名詞——成條算式加埋即係:青春,就係要捱得;捱得,就係要捱埋熱。
捱得,是態度是精神是意志;捱熱,是物理狀況,當然你可以用精神意志說服自己能夠忍受酷熱,問題是,body啋你都有味——熱到某一個點,就會(令擁有澎湃抗熱意志的你)中暑,中暑到一個程度,就會死——即使你擁有不死意志。
如果我見到街上的你正在使用芭蕉扇(或任何令你感到有少少涼意的裝備),我絕對不會話你怕熱、鬧你唔捱得。捱熱,除了流到成身臭汗,我睇不到有任何得著。塵世間不是每一樣嘢都值得你去捱。
每逢盛夏選用公共交通工具……
今天的我,終於成功在有冷氣的地方返工了,但不代表唔使捱熱。
不計日常出外工作,就單計由屋企返到office的那段路程吧,一樣有大把熱到我流幾加侖汗的機會。
搭巴士:我搭的不是冷氣巴嗎?Why從風口吹出來的竟是暖風?
搭港鐵:不知由幾時開始,只要一進入港鐵範圍,立即恍如置身酷熱天氣警告下;上埋車,直情好似身處一個迫滿人的沙灘!偏偏貼住我企的那一位不是bikini女郎,而是流汗比我流得更猖狂的麻甩佬(當然不排除對方都會咁諗)。
所以有時我會飛的。一上車講咗想去邊後司機即說:「吓?過海?我就交更咯喎……唉是Q但啦,嗱我唔熟路你一陣提我點行呀費事行錯你話我兜路……開大啲冷氣?好熱咩?開咁大冷氣因住攝親吖!妖香港啲路真係難行xy#z@ax……」
香港之夏,除了熱,仲好慶。xy#z@ax……
(原文刊於am730)
訂閱:
發佈留言 (Atom)
沒有留言:
發佈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