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5月13日星期三

當月巴的我Keep住行快啲啦喂





























自從二十年前在極度無奈情況下退出國術會,放棄了我最愛的蔡李佛後,我便同自己講:餘生不會再做任何劇烈或不劇烈的運動。嘿。

以不郁,應萬郁。
當然,二十年來我還是有踢過一次football,打過一次basketball和volleyball,但我只當作應酬,過程中絕不認真投入。像那唯一一次踢football,我故意自薦守籠,貪唔使交波唔使mark人唔使點郁;當敵隊把波踢到我守著的籠門時,我甚至沒有絲毫救波的意識與欲望……自此,朋友們再沒有邀請我去踢football。
我唯一稱得上真正劇烈的運動,是追巴士。巴士很得意,往往出現在一個你可望而不可即的距離,你可以選擇跑去追,但通常一跑到去,巴士司機便會化身成一個故意刁難你的教練,又或唔理市民感受的高官,把車駛走……自此我戒掉了追巴士。
懶理世界萬物都在郁,總之,我盡量保持唔郁——以不郁應萬郁。

終於體驗到自己的月巴
直至2015年1月某個周六午後。突然間,像撞了邪,找來全屋最sporty的衫褲與鞋襪(我有懷疑過別人會怎樣審視我呢一身似去買菜而多於做運動的sporty街坊裝,但事後發現其他人只會專心地跑,得鬼閒理你),去了屋企附近一條海濱長廊,急行。
急急腳行完頭100米的我已經極度後悔。
好辛苦。
汗從身上每一個毛孔湧出來。
全身肌肉都在嗌痛。
重災區是比別人月巴數倍的大髀和小腿……
而最大鑊是,我在地心吸力幫助下如實地感受到自己body的重量——我當然知道自己磅數知道自己屬於重磅類型人士,但講到尾,那只是一組抽象的數字,數字只是把閣下重量呈現、表達出來的符號,本身沒有重量。重量,需要你用身體去感受。
當日在海濱長廊的我,終於體驗到自己的月巴是相當的月巴。這個沉重發現,竟然激發了我、迫使我行 / 捱完那長達6,000米路程——即使事後我虛脫,我肚餓,我去咗食buffet。

不勉強自己但也不讓自己好過
離奇是一個禮拜後,我再一次以那身sporty買菜街坊裝,踏足長廊。辛苦依然,但又好似冇上一鑊咁辛苦喎……而重點是,第二次急行後,我冇再去食buffet。
往後幾個禮拜六我都有繼續急行,我有三個發現:
1.需要買對跑鞋——原本那一對只是去街用的,行到腳踭好辛苦。於是去運動舖,好認真地問店員:「Hey有冇邊款跑鞋適合我呢類人士急急腳行路使用?Thx!」店員聽後,遲疑了兩秒才答我(應該在嘗試理解我那條問題)。
2.我原來不適合邊聽歌邊急行——怕悶的我,最初的確聽住歌行,問題是,期間不時為了揀啱心水的歌而停下來,揀揀揀揀到心情煩躁!而有些歌,原來不太適合急行時收聽,像有一次天陰陰的,我懶有mood地故意聽一些慘歌,嘩搞到我好似急急腳行緊去死蔭幽谷……所以我不是聽Pet Shop Boys就是The Chemical Brothers,貪個電子beat配合我那跳脫步伐……到了最近幾次我已經冇再聽歌,心想,聽風的歌仲好(真正原因是我超大汗,汗keep住令earphone滑落,好鬼煩)。
3.不勉強自己。行到辛苦時,咪停一陣囉——但同時不讓自己好過,不能因為一念之辛苦,就拍拍籮柚折返屋企。

我漠視身體,身體在抗爭
唔經唔覺,keep住行咗四個月。絕對震驚了我。
從表象看,我當然還是完美地月巴,但我真的感受到,由第一鑊急行時那不可承受的重量,到現在竟然漸漸變得有點身輕如燕(的幻覺)。磅數呢?我不知道,反正由一開波決定急行已不是為了減月巴。月巴不月巴,我自細就睇得好開啦。
我只希望冇咁易攰。真的,過去一年幾,我好易攰——我明明不是從事勞動工作,工作只需要我坐定定,但坐定定,一樣好易攰,攰到連打機都覺得個手掣好heavy。
我估,或許是因為我長期唔願郁,令構成我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認為我唔再理佢哋,於是夾埋一齊,透過連串的攰向我反映、投訴,直至我終於肯回應佢哋,重視佢哋。我好似冇得到任何嘢,又好似明咗啲嘢,Yeah。
(原文刊於am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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